弗伊斯点头:“没错,这个手势我熟。”
霍尔站在街灯下,继续朝他们打手语。
安逸:“他在说什么?”
弗伊斯一脸“你问我?”之色,嘴上也是这么说的。
安逸:“你们不是兄弟吗?他装哑巴的时候你们怎么交流?”
弗伊斯:“你不知道他不喜欢和人交流吗?”
安逸:“你们不是兄弟吗?”
弗伊斯:“一定要我说破吗?好吧,我说,他嫌我太健谈,说话却不太中听,不喜欢和我交流,我只知道Stop、Shut up、Go away怎么打。”
安逸眼神复杂的瞥他一眼:“你兄弟够烦你的。”
弗伊斯:“Shut up!”
霍尔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在对牛弹琴了,他掏出通讯器晃了晃,然后给安逸发了条消息。
安逸掏出通讯器查收消息,看完对弗伊斯说:“走吧,别过去了。”
弗伊斯:“他说什么?”
安逸再度推着他上了车,然后把通讯器拿给他,让他自己看。
霍尔说:“我很好,不用为我担心,谢谢你们。”
弗伊斯看向仍站在原地的霍尔,皱着眉道:“真是好极了,他看上去和被打出来还在家门外徘徊的弃犬一模一样。”
安逸叹了口气:“就当他很好吧。”
一个被生父卖掉换du资的人,遭受了那么多虐待与绝望,险些连命都没了,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大概就是被遗弃了,如今却在重复这样的经历,他怎么可能很好?可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满身伤病的小男孩了,他是个成年人,还是个alpha,被人目睹他的难过与狼狈会让他更难堪吧?
霍尔回到公寓简单洗漱了下就睡下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从搬到西郊别墅,意识到秦悯之想把他从自己的生活里剥离出去,他就变得忧慌起来,白天心不在焉,晚上辗转难眠,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直至困乏到极点才能睡着。
这晚他借着酒困睡了个囫囵觉,醒来却觉得很累,胃口也不太舒服,想来是宿醉的缘故。
保洁员上来打扫的时候,霍尔刚做完洗漱,他没胃口吃东西,索性省去一餐,直接驱车去了秦悯之经常带翀儿去的公园。
车是他租来的,很不起眼的车型和颜色,玻璃上贴了防窥膜。
他停好车,换到后排,望着街道对面的公园,感觉自己就像个病态的偷窥狂。但他没有办法,之前晟卓带他回去拿东西,秦悯之都没露面,他说“别再让我看到你”不是随便说说。
天气不是很晴朗,秦悯之没带翀儿来公园,霍尔枯等了三个小时,连远远的一眼都没能看到,感觉自己比偷窥狂还可悲。
弗伊斯打来电话的时候,霍尔正在吃推迟到十一点钟的早餐。
弗伊斯问他在哪,他说在外面,弗伊斯让他回公寓收拾行李,说已经和宿舍那边打过招呼了,让他搬到自己的宿舍去住。
霍尔拒绝的话说了一半,弗伊斯就打断了他:“你需要!霍尔,不要守在那里了,没意义,秦哥的为人你比我更清楚。”
尽管安逸说他们帮不料霍尔,但弗伊斯还是想帮他一把,所以他去了晟家。
可在他“无意间”提及霍尔的窘境时,秦悯之直言说:“在我这里他装不成可怜,他最可怜的时候我已经见过了,即使他再把自己弄成那副惨样,我也不会捡他回来。”
这些话弗伊斯都不忍心说给霍尔听,他只能含糊其辞,但愿霍尔听一次劝,不要再抱着侥幸心理守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