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不做声,颓丧的塌下腰去,半抱着方向盘。
秦悯之语气又放软了几分:“是秦叔不好,你说几句孩子话,我跟你置什么气?秦叔给你赔不是。听话,进去吃饭吧,吃完早点休息,明早还要陪我去医院呢。”
霍尔闷声说:“你没有乱发脾气,我知道,你别管我了。”
秦悯之:“又说混话,我不管你谁管你?快跟我进去。”
霍尔摇头,看着放在方向盘上的两手,艰涩道:“我闹事了吧?你把我绑起来了,勒痕还在。”
当孩子哄哄不住,秦悯之就不把他当孩子哄了,直言问:“所以呢?你怕自己伤人?还是怕给秦叔添麻烦?你病的最重的时候凶的像只狼崽子,做噩梦还会发癔症,如果怕你伤人,我会让你睡在我房间里吗?如果怕麻烦,我何必管你?”
霍尔红着眼睛说:“不一样,我那时候年纪小,你能控制住,我现在长大了,我发疯会伤到你的。”
秦悯之:“你不会发疯。”
霍尔握紧两手,手背上青筋浮现,哪怕有意克制,声音还是因为情绪涌动激动了起来:“他会!他就是个疯子!”
秦悯之:“你能分清现实和臆想吗?你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吗?我知道,我告诉你,他只是一个无聊的小鬼,以撒谎捉弄人取乐,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复杂,更没有那么可怕。”
霍尔摇头,看着自己的两手,喃喃道:“不是的,别再哄我了,我都记起来了,他很危险,他才是狼,披着羊皮的狼。”
他会遗忘是因为太过恐惧,回想起来便会惶恐不安,所以选择了遗忘。而里欧身为保护者,需要直面主人格的恐惧和遭受过的伤害,所以随着里欧的苏醒,心理暗示失去了作用,被刻意遗忘的记忆也随之被唤醒了,重新清晰鲜明了起来。
秦悯之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开衫:“如果你一定要坐在这里纠结里欧的鬼话,好,秦叔陪着你。”
夜风寒凉,秦悯之穿的又单薄,身体还不比寻常人强健,霍尔怕他冻冰了,最终还是跟着他进了屋子。
管家佣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多嘴问,见他们回来了,便去摆饭了。
霍尔去洗了把脸,跟着秦悯之进了饭厅。
翀儿已经提前开饭了,小家伙坐在宝宝椅上,围着硅胶小围兜,用手抓饭吃,吃的满脸都是。
秦悯之以为这是他在离家的日子学的技能,笑着夸他:“翀儿真棒,会自己吃饭了。”
育婴师没敢告诉秦悯之,他弟弟这是饿的,管家带他出去溜了一圈,回来又让他拖着他的迷你露营车溜食儿,把小家伙溜饿了,他也不要哥哥喂了,饭端上来就自己抓着吃。
晟卓在娱乐室小憩了一觉,管家用升降机把K的晚餐送下来,自称快饿死了的K不去拿吃的,反而八爪鱼一般抱着晟卓,让他多睡一会儿。
晟卓费了点事才把这只扒着自己不放的八爪鱼弄下来,起身整理好衣服准备上楼。
K的神情就像个被无情的丈夫抛弃的弃妇,一脸幽怨:【这就走了?白给你取暖哄睡吗?】
晟卓:【服务不错,明天的餐食会丰盛一点,作为你的报酬。】
K不满道:【我是你的alpha,不是牛郎,你要当我是牛郎就要接受牛郎提供的服务!一点安抚信息素你就满足了?我不满足!】
晟卓上下扫他一眼:【看的出你已经欲求不满到了自荐枕席的地步,可我为什么要嫖你这种一把年纪的老牛郎?】
最爱他的刻薄的K被他的刻薄戳了肺管子,但又拿他没有办法,最终咬牙切齿的点了个餐:【我要吃鲟鱼!】
这个可以满足他,晟卓点头应下,K还想要一台新热水器,晟卓已经出去了,门一道一道关上,将K的声音隔绝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