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怪谈(19)”

“……”村长站在原地没动也没有回答。

许时虞微微一笑:“村长，我的问题问完了，那么您的答案呢？”

村长并没有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三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时虞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便开了口：“村长，您也没有答案吧？”

村长：“······” 你都说了让我说啥？

许时虞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不紧不慢地继续开口：“让我猜猜，您是这个村子里的村长，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并不代表您不知道对吧？您不回答大概有两个原因，需要我跟您细讲么？”

村长还是不吱声。

似乎沉默就可以含糊掉这个问题。

但许时虞不打算轻易揭过，他微微一笑，笑吟吟地继续开口:

“您不回答，要么就是……您根本就没有往年的记忆，所谓的每年的祭祀只是你们错乱的记忆。要么……就是您在隐瞒，因为这些问题的答案会暴露一些您想隐瞒的事或者其他什么的……”

许时虞晃了晃腿，面上仍是笑着的，他的视线从自己的手上移开，于老人脸上聚集。

“我说的对不对啊？”

“你之前怎么不会这么聪明呢？但你知道么？我们祭拜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神明，我们祭拜的是你啊……”

“我记得我亲手杀了你千次万次，但每次睁开眼，就会回到一切发生前的那个早上！”村长一个暴起双手死死掐住许时虞的细白的脖颈，材长手上力道渐渐加重，似是恨极。

“为什么，梦魇该散了，千次万次！你死了也不放过我！”材长瞧着许时虞的脸心中的火愈燃愈烈。

许时虞能感受到自己能呼吸到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沙哑着开口看着村长挑衅性地开口：“要再试一次能不能杀死我么？”

许时虞勾起唇角，微风拂起少年额间的发，他盯着村长的愤怒的脸语气分外愉悦：“赌不赌？你敢赌么？我敢赌，掐死我试试啊，来，看看是会结束还是重新再来一遍？”

疯劲儿一上来就控制不住亢奋的心情，许时虞浑身都因为亢奋而微微颤抖。

他不敢的。

因为他也是一个十足的懦夫。

许时虞在风中笑着，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红了眼的村长。

如他所料，村长卸了力道，许时虞跌坐回地上。

他抬手搓了搓脖子，抬头看着村长一脸嘲笑：“不敢赌么？嗤，懦夫而已。你不敢杀我啊，但是我敢杀你啊······”

“村长爷爷！阿澜哥，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啊，很吓人的好不好！”堤雅因为太过于无聊便在不远处一边踢石子玩儿一边又忍不住向许时虞那边瞄。

好奇是人的天性。

结果瞄着瞄就发现这两人的气氛越瞧越奇怪。

下一秒就看见一向和蔼的村长爷爷一把将自家柔弱不能自理且心智不全的哥哥掐脖子摞倒在了地上。

这怎么可以！！！

堤雅一个箭步冲了回去，一把将自家柔弱不能自理的哥哥拉起来，给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拍了拍灰，而后往前走了一步挡在许时虞面前对他说：“村长爷爷，我带阿澜哥先走了哦，我有事要跟他说，您也先忙您的。”

树长面色不虞，但也没多说什么，任由堤雅将人拉走了。

堤雅轻轻拉住许时虞的手腕就往外边走，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道：“这次村长爷爷做的也太过分了！哥……你们说了什么啊？村长爷爷为什么会然发这么大的火啊······”

“也没讲什么事，就一些稀松平常的琐事而已。”许时虞还是有些不适应被人牵着起，他缩了缩手指轻声说。

“哥，你好像变聪明了……”说话竟然这么顺溜······

不正常啊……

许时虞：？“······”我没傻过好么！！！

“堤雅，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好不好？”

“好。” 堤雅不知道自家哥哥要问什么问题，但看着自家哥哥认真的神情还是点了点头应声道。

“第一个问题，去年发生过大灾大旱吗？如果有的话具体是什么灾？”

堤雅闻言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过许时虞会想问这个，但仔细想想又发觉了一个问题——自己真的不知道是什么灾，但潜意识又告诉她确实是有过灾害发生的。

这就很奇怪了。

媛雅挠挠头看向许时虞道：“这个······我记不清了······但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会记不清······”

“没事，记不清没关系，邢我问你下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知不知道神明会挑选新娘？”

挑选······新娘······

对了，挑选新娘。

“今天的收成不好，大概是进献上去的新娘……神明大人不满意······”

“话说，今年的要求标准是什么？又该哪家的姑娘倒霉了？”

“那可惨了，今年要求的是十九岁貌美女子，还要是十二月伤出生的。”

“那就是堤雅那丫头了？十九岁的丫头那么多……偏偏要十二月出生的，也只能说这丫头运气太差了······”

“谁说不是呢······”

堤雅······献祭······新娘······

提雅一时突然头痛万分，她松开了手一把攥住许时虞的衣角，小声道：“哥哥，我知道这个······我知道的······可是……我明明就被献祭出去了······”

？

“……”许时虞愣了愣看向堤雅。

“为什么……我为什么还话着……”堤雅松开抓住许时虞衣摆的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部，仿佛这样就能减轻汹涌而来的痛苦，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处于无尽的痛楚之中。

“好了堤雅，停下来，别想了好么？听哥哥的话，别再想了。”许时虞拍了拍堤雅的肩背安慰道。

他或许之前也有一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