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钱大部分都花在医药费上面了,只剩下零碎的铜板,别说是萩饼了,就算是最便宜的糖块都不一定买得起。
想到这裡,他转身想儘快去找打工,却被身后传来的响动弄得不得不回头,一看便发现对方又不听劝地想爬下床。
“你干什麽?!”他急急衝向前抓住对方的肩膀,没想到怪人也不恼,睁著眼睛无辜地看向他:“我有钱。”
鼓鼓囊囊的荷包是肉眼可见的饱满,被拉开的一小角可以看得出来裡面都是真材实料。
“你——搞什麽鬼东西?!”不死川实弥惊呼了一声,随后连忙压下音量:“别就这样大剌剌的露出来啊!如果我是坏人怎麽办?”
“你是坏人吗?”黑髮少年用著很轻的声音说,也不知道是觉得他不会反驳,还是因为发烧导致的头晕受不了太大声的说话。
“......你觉得呢?”不死川实弥自觉不是什麽好人,他守护不了幼弟幼妹,还杀了自己的母亲,被唯一剩下的家人说是杀人犯......经历了这些的他还有满身的伤疤,怎麽看都并非正人君子。
“我觉得不死川是个好人。”黑髮少年摇头晃脑地说著,似乎想将脑子裡晕眩的感觉甩去,没想到却越弄越糟,最终只能闭著眼睛抱著脑袋呻吟。
“......那这个好人要先暂时接管你的钱包了。”不死川实弥见状,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特意放大音量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他说的话,以确保刚才隐约看见对方身怀钜款的人在他离开后,不会有人想再来抢黑髮少年钱包,而干扰对方的休息。
他伸手拿走对方手裡的东西,将彻底闭上嘴了的人重新塞回被褥裡,将贴在额头上退热用的毛巾重新换过后,才不放心地离开医馆。
即使他弄出了这麽多动静,黑髮少年却一点反应都没给......如果等等真的有不长眼的人想去打劫对方那可就糟了。
想到这裡,不死川实弥连忙儘快买完萩饼赶回医馆,却发现对方趁著他离开的时候,拖著发烧的身体和沉甸甸的刀子逃离了医馆。
什麽啊?叫他去买萩饼是在耍他吗?!
不死川实弥气得想揍人,却苦于找不到对象,恶狠狠地捏碎手上的萩饼来洩愤。
下次再让他碰见,他绝对会要那个对半分羽织的怪人付出代价!!
——
也许是对那个怪人的执念让他没过多久就碰上了和怪人一定有某种关联的人。
在路上遇到带著武士刀,穿著同样衣服的人时——虽然不是对半分羽织,但是内裡搭配的黑色劲装是一样的,他一眼就能认出来——他像个拦街的混混一样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喂!你这傢伙。”不死川实弥满脸不爽地开口:“告诉我对半分羽织那个怪人的下落。”
“......?”夈野匡近疑惑地歪头,不是很明白对方这麽突然的在说些什麽。
——
在一起杀了一隻鬼后,夈野匡近劝说不死川实弥加入鬼杀队,并且推荐了他的培育师,正在前往培育师所在的地方。
“蓝色眼睛黑色头髮的话......你大概是遇上富冈了吧?”夈野匡近推测道:“虽然没有跟他一起出过任务所以不太熟,但是我们是同期喔!”
“同期?”不死川实弥看著对方左脸上的两道疤发呆,这一路上夈野匡近除了和对方聊他的故事之外,第一次提到所谓的“同期”。
“嗯,是一起通过选拔的,所以称为同期......虽然对方大概不记得我啦。”夈野匡近摸著后脑袋:“我们这一届虽然存活率特别高,却是因为有个人很努力的救了大家......富冈身上绿色龟甲纹的那一半就是那个人的羽织,听说他们是师兄弟。”
“师兄弟啊......”不死川实弥看了眼夈野匡近,不知道对方是没注意还是没在意,点了点头接过他的话:“是啊,听说他们的感情就像真正的兄弟一样......但是如果穿著对方的羽织的话,大概、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吧。”
不死川实弥沉默著咬下一大口饭糰,他垂著眼睛试著想了下,如果玄弥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那他或许......在生病或发烧时也不会太在意自己的身体吧,毕竟会在乎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他大概也没什麽精力好好振作自己。
“不过刀子上刻有字的话,大概是成为柱了吧?”夈野匡近一把勾上他的脖子,差点没让不死川实弥才刚吞进嘴裡的饭粒卡在喉咙:“柱的话,刀子上会刻有‘恶鬼灭杀’,被你拿走那麽多钱也能完全不用在意。”
不死川实弥用力咳了好几下才缓过劲来,一把拍掉夈野匡近的手:“我又不是故意拿走的!!”
“好啦好啦,这个你早就说过了,我的意思是你快点通过选拔,我们一起称为柱吧?这样你也能早点还钱了。”
夈野匡近的手被打了下仍然一点都不恼,笑嘻嘻地又再次将手臂挂上对方的脖子,这次还特意晃了晃,不死川实弥翻了个白眼,最终放任他将大部分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
“老子肯定能一下子就通过那个选拔,达成要求然后和你一起成为柱的!”
少年拿著饭糰充当酒杯,对著太阳许下豪言壮语,然后被身旁的同伴揪准时机一口吃掉。
“喂!别吃老子的饭糰!”
“谁让你拿那麽高的,不就是要给我吃吗?”
“才不是——逮到你了!”
“我的饭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