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获鸟向后退去,愉悦地眯起鲜红色的双眼:“为什麽会认为我在造谣呢?他的身上有股被父母虐待的气质呀,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像那边新来的少年——很痛苦吧?即使一直受伤害,即使很痛很难过,依然不能找家长撒娇的感觉??很难受吧?”
姑获鸟向富冈义勇伸出手,语气温柔,随著血鬼术的释放,富冈义勇恍惚间彷彿看见了富冈茑子:“来吧,爸爸妈妈不爱你也没关係哦,投入我的怀抱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富冈义勇放鬆了手中的刀刃,朝著露出温和微笑的女性踏出步伐。
一步,两步,三步。
姑获鸟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露出窃笑,就在富冈义勇即将走到她身前替她挡下夈野匡近又一次的攻击时,富冈义勇倒转刀刃,由下而上地斩向她!
水之呼吸——肆之型,击打潮。
“呜咳——你这孩子!!”姑获鸟不愧为下弦之一,在富冈义勇的刀刃即将砍中她的颈项之前,险而又显地避开了,虽然代价是付出了一条右臂,却总好过立即死在对方的剑下。
姑获鸟即使被砍了依然不愿放弃,富冈义勇身上那股受过许多伤害的气息太浓了,她远远得看也能一眼就分辨出来:“为什麽?和我一起生活不好吗?我们可以永远地待在一起,就连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富冈义勇眼神微动,姑获鸟一看有隙可乘,便加大力度:“和我一起生活吧?那些痛苦从此都会远远地离你而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闭嘴!妳这个大骗子!吃了这麽多孩子还在乱说些什麽啊?”夈野匡近怒吼著攻击上来,风袭捲上了他的刀刃,彷彿要将四周的空气全都撕裂开来。
姑获鸟见状连忙朝另一边躲去,没想到富冈义勇提刀轻轻一挥,就挡住了她的去路,姑获鸟只能硬生生再次接下另一记攻击,整条左手都被夈野匡近的攻击扯了下来。
“抱歉。”富冈义勇闻到了一丝血腥味,看见眼前的姑获鸟不自觉地染上了潮红的脸色,他估计是不死川实弥靠近了,于是默默地移动脚步挡住姑获鸟的视线:“姊姊说我现在还不能去找她。”
他收敛心神握紧刀柄,准备好下一次的攻击。
“还不能去找她?这什麽烂理由?!你的姊姊肯定是不要你了!”姑获鸟尖笑著大喊,右手的手臂蠕动著重新快速长出来,失去了布料只剩下□□的手臂看起来不过是柔弱的女性,在场的所有人却都心知肚明那隻手能施展出多大力度的攻击。
富冈义勇抿紧嘴唇,一声不吭地向前砍去,也许是对方的尖笑声太过刺耳,他觉得头有些晕,而且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
——姊姊才不会不要他!姊姊只是、只是??
心裡一乱,身体上的破绽便立刻被姑获鸟抓住,她接下富冈义勇慌乱的攻击,一手捏碎他湛蓝的刀刃就像打破镜子般轻而易举,抬脚一踢,便将富冈义勇踢飞,背脊直直地撞上牆面砸出了一个窟窿,石块毫不留情地落下,烟尘洒满了他的全身。
富冈义勇咳了两声,扶著牆壁站起身来,看见夈野匡近即将砍上姑获鸟,对方的面前却不巧地挡了个普通人的身影,他连忙朝夈野匡近的方向奔去。
“让开——”夈野匡近想将眼前牢牢挡在姑获鸟面前的少女拨开,对方被姑获鸟掳来自己的地盘后,不知道被姑获鸟洗脑了什麽,真的将对方认为是自己的母亲,姑获鸟一句话便让她死死地挡在夈野匡近的攻击前,就算姑获鸟打算连同她一起贯穿夈野匡近,杀死他们也不肯离开。
夈野匡近一咬牙,发力将少女推远,却避不开姑获鸟随之而来,贯穿他腹部的攻击——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富冈义勇提刀赶到,像一个牢不可破的盾牌牢牢地挡住一切灾难。
虽然只有半截刀刃,但是要将袭向他们的攻击全数搅灭,恢复到风平浪静的样子对富冈义勇来说不是难事。
姑获鸟愣住了,也许是没料到自己好不容易长好了的手臂又被同一个人破坏殆尽,但是无论原因是什麽,不死川实弥都抓住了这个机会,怒吼著砍下对方的颈项。
啊啊??很遗憾不能跟更多的孩子永远地生活在一起了??
姑获鸟即使化成灰烬,脸上依然带著做作的笑容。
夈野匡近站在富冈义勇的身后,有些呆愣地看著姑获鸟化成灰烬的位置,似乎仍然在为了自己还活著而不敢置信:“我们??赢了?”
“赢、赢啦!”不死川实弥欢呼,形象和富冈义勇所认识的不死川实弥相比轻鬆了许多,也少了几分恶人样,随后他转过头看向富冈义勇,笑著打招呼:“喂,你叫什麽名字?”
“??富冈义勇。”富冈义勇有些发愣,不死川总是对他恶声恶气的,鲜少有正常说话的时候,更别提笑著打招呼了,在今天之前,这对他来说简直和哪天悲鸣屿行冥不再流泪唸法号一样难以想像。
“我叫不死川实弥,他是夈野匡近。”不死川实弥还沾著自己的血迹和尘土的脸显得有些狼狈,但是笑容却是实打实的真诚:“很高兴又见到你啦,富冈。”
富冈义勇有些轻微的混乱感,又觉得有些难以呼吸——虽然是高兴的那种,应该是高兴的吧?
不死川实弥竟然还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