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迈巴赫开进了一座占地面积巨大的庄园里,道路两旁满是绿意盎然的草坪和修剪精致的景观植物。
车停在一座壮观的三层白色别墅前,一名中年男beta站在门口相迎。
林宴从车里下来,对管家说:“丁叔,爷爷在吧?”
“在,听说你要来看他,哪都没去,就在家里等着了。这会儿应该在二楼的茶室。”
林宴让李叔把给爷爷带的营养品提进去,径直走进别墅。
别墅里面装修的富丽堂皇,家具、装饰每一件看起来都价格不菲且十分考究。
他来到楼梯处,拾阶而上,走到二楼一间敞开的房门前,轻敲了门,随即走了进去。
林正道正坐在窗边一个巨大的实木茶桌前,悠闲地举着精致的茶杯往唇边送。
他喝完这口茶,将茶杯放到茶桌上,转头看了眼朝他走来的林宴,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小宴来了!”说完指了下对面的椅子,“坐吧。”
林宴坐下,给爷爷倒了杯茶,又给自己面前茶桌上早已放好的空茶杯里倒了杯茶。
“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得很。”林正道笑着说,“有你们这些儿孙孝顺,能不好吗?”
“我给您带了些营养品,听说吃了对身体好。”
“我的这些孙子里数你最孝顺,隔三差五来爷爷这儿转转,以后人来就行,别老带东西。”林正道开起玩笑来,“小心你的零用钱不够花!”
林宴笑着说:“我不是有爷爷嘛!不够花了,我找您要。”
林正道一脸宠溺地看着孙子,眼角笑出了几条皱纹:“要我的钱给我买礼物,你这算盘打到我头上了。”
“嘿嘿,谁让爷爷您疼我呢!”
林正道拿起精致的小茶碗送到嘴边,悠闲地喝了口茶:“最近过的如何?我听你爸说你和时汐住到一中旁边的房子里了。”
“嗯。”
“他今天没上课吗?你瞧瞧你这一身omega信息素的味,也不知道洗个澡再来。”林正道语气中全无责备之意。
“洗了。时汐发情了,家里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所以衣服上沾了点。”
林正道眉毛微挑,抬眸看着林宴:“那你不在家陪他,还来看我?发情期的omega最需要alpha陪伴。”
林宴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哪有那么脆弱。缠了我两天,我也得歇歇。”
林正道悠闲地又喝了一口茶,神色如常地说:“我老喽,管不了你们年轻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宴观察着爷爷的神色,小心谨慎地说着每一个字:“爷爷,我看时爷爷最近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恐怕时日不多了。您之后对时家的香水厂和研究所有什么规划吗?”
林正道端着茶杯的手悬空僵了三秒才放下,用一双鹰眼审视着林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在时汐的腺体上发现了针孔,询问后得知他每月月底都会被时临江带去研究所抽取腺液用于科研。”
林宴说完抬眸看向林正道,见对方又开始悠闲喝茶,继续说:“这些年总有竞争对手暗箱操作,多次挑起集团与omega群体的对立。集团拥有研究所30%的股权,我担心用omega的腺液来做科研这件事一旦被媒体曝光,会被居心叵测之人拿来做文章,让集团再次卷入舆论风波之中。”
“这才是你今天突然来找我的原因吧?”
“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来看爷爷您。”林宴给爷爷添了杯茶,“集团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一听说时临江会为集团带来隐患,还没来得及对我爸说,便第一时间过来告诉您。”
林正道刚才严肃的表情消失殆尽,眼角笑出几条深深的皱纹:“小宴长大了,知道关心家里的生意,爷爷很欣慰。时汐对你说的做科研?”
“是啊,时爷爷这么告诉他的。“林宴观察着爷爷的脸色,试探性地问,“研究所不是研究香水吗?难道准备开拓生物工程领域的业务了?”
林正道冷笑一声:“时峰这个老狐狸,连自己孙子都骗。他不是用时汐的腺液做科研,而是为咱们集团生产留住美好香水。”
林宴大惊失色,他来之前觉得时峰可能是打算另起炉灶,往与信息素相关的生物工程、医学等方向发展,毕竟这一块是这几年发展的比较好的行业之一。
盛家最大的竞争对手洪因生物就借着这波趋势在短短几年内发展壮大起来,成为能与盛博医疗相抗衡的存在。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用时汐的腺液生产香水,还是他家的香水!
“生产咱们集团的香水?不会吧?”林宴觉得有点太离谱了,询问道,“以留住美好香水的销量,汐汐那点腺液哪儿够啊!”
“时汐的信息素非常特殊,可以遮蔽其他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只需要一点就可以污染整条流水线。他们之前尝试过用其他omega的腺液,甚至alpha的腺液,但无一例外均以失败告终,所以六年来研究所不得不只抽取时汐一人的腺液来为咱们集团生产香水。”
林正道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说:“这是研究所的一名老研究员今年年初告诉你爸的。你爸当时告诉我的时候,我和你是一样的反应,但是那人向你爸提供了和时临江交谈的录音,不得不信啊。”
人体的信息素功能强大,再浓郁的香水也没法完全遮蔽信息素的味道。
自从时光香水厂六年前突破了这一科技,改进了留住美好香水的配方后,这款香水的销量直线上升,占据了整个香水行业一半以上的销售份额。
因此很多竞同行分外眼红,不惜余力地进行研究。结果六年了,也没有一家研究出来同样功效的香水,所以外界对于这项技术一直有着诸多猜测。
之前林宴订婚宴上也有记者对这一问题提出了疑问。
林宴放在茶桌下的双手默默攥紧双拳,但保持面色平静地继续问道:“爷爷,那名研究员为什么要告诉爸这件事?他都不怕时临江开除他?”
“为了钱。他孩子病重,他作为跟了时峰十几年的老员工,想让公司帮他度过难关,但是时临江说公司又不做慈善,不借他钱。他走投无路才想到了找你爸要钱。”
“爸给了吗?”
“给了啊。不给他就鱼死网破,把这件事爆给媒体。事发突然,咱们集团根本没时间做公关预案,只能先稳住他给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