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将研究所的一名老员工敲诈林宇的事详细告知。
“之前想着你快期末考试了,怕你分心才没告诉你。你被抽了这么多年的腺液,腺体肯定有问题,你爷爷应该伪造了你的体检报告,为的就是让你乖乖地被抽腺液。”
时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不可能!爷爷每年都会为我体检,刘医生说我很健康。他是我的亲人,是最疼爱我的爷爷,怎么可能骗我!”
林宴嘴角轻扯,冷笑了下:“不是所有的亲人都配称之为亲人。”
他生活在林家这个复杂的大家族里,虽然才18岁,但已经见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
有的人打着亲情的名义道德绑架,利用别人的善良,贪婪地索取着对方的付出。
并不是说善良、为他人付出有错,而是这些行为要分人,不能一味的、无条件的对任何人好。
有的人不配拥有别人的美好,他们只会把你的善良和付出当成理所应当,肆意践踏、得寸进尺。
像时家这样的吸血鬼,就不配拥有时汐的善良!不值得他长久的付出!
时汐没想到林宴竟然会说出爷爷不配称之为亲人这样的话,时常挂着甜甜笑意的脸上对林宴露出了鲜有的怒容。
“爸爸妈妈去世后,爷爷对我非常好,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就算你是我喜欢的小宴哥哥,也不行。
“如果你爷爷真的对你好,又怎么会放任时临江打了你六年!不过是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恩威并施的手段罢了。”
在时汐愿意被抽的时候,用时汐对父母的情怀道德绑架着时汐;在时汐应激反应强烈,不愿意被抽的时候,用暴力进行威胁。
双管齐下,使得时汐不得不持续被抽着腺液,年复一年……
“什么!时临江打了小太阳六年!”盛皓震惊地看着林宴。
林宴一想到时峰、时临江这些年对时汐的虐待,就恨得咬牙切齿:“对,他为了抽腺液,经常用皮带抽打汐汐。”
他看着气鼓鼓的时汐,将对方从骑坐的姿势改为侧抱着,随即抱着时汐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皓子,体检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盛皓跟在林宴身后走着:“我等会儿再催一下,明天上午肯定都能出来,到时让人给你送过去。”
“直接送去方含元私立医院交给方医生吧,我爸已经答应为汐汐治病并负担汐汐治疗期间的所有医药费,方医生那边我也已经交代好了。”
时汐搂着林宴的脖子正在气头上,闻声抬眼看着林宴的侧脸:“你哪个爸爸?”
“alpha爸爸。”林宴侧目看向时汐,“你也别生气,等明天体检结果出来,一切自然会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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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汐坐在副驾驶座,目光涣散地看着前挡风玻璃外不断变换的街景。
他脑子很乱,从医院出来后,林宴的话就一直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万一爷爷真的如林宴说的那样只是为了让他乖乖地抽腺液,和二叔在演戏呢?
时汐摇摇头,打消自己脑海中浮现的这个荒诞的想法。
他坚定地告诉自己,不会的,爷爷这六年来对他非常好,供他吃,供他穿,让他继续过着富裕的生活,不可能是小宴哥哥所说的那样。
小宴哥哥一定是因为自己被打,对爷爷有了偏见。多说无益,只会增加两人的不愉快。等明天体检报告出来,小宴哥哥就会明白他误会爷爷了!
时汐想到此,便不再聊这个话题。
他侧目看向林宴:“小宴哥哥,我想去医院看下爷爷。”说着收回视线低着头说,“你要是不想上去,可以在停车场等我,或者你先回家,我自己打车回去。”
林宴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下午我陪你去。我们先去商场吃个饭,再去给爸爸们买点礼物,算你送的。”
按照两家人私下订立的协议,时汐寒暑假要去林家住,所以从今天起,他要在林宴父母的那栋别墅里住到开学。
自从爸爸妈妈去世后,他再也没有去过林宴家,就连每年逢年过节两家聚餐都是在饭店进行的。这么多年没有登门拜访,是该带着礼去的,还是林宴想的周到。
“不行,送叔叔们的礼物怎么能让你出钱,还是我出吧。”时汐说。
林宴感觉时汐的情绪好了很多,笑着说:“你有多少钱?我好像一直没问过你。”
“五万。”时汐低着头底气不足地说,“还是我攒了六年的零花钱和压岁钱才攒下来的,不知道够不够给叔叔们买礼物?”
林宴眉毛微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指尖微动:“六年攒了五万?叔叔阿姨的遗产呢?”
“就那套房子呀,爷爷已经找人过户到我名下了。”
“钱呢?叔叔阿姨银行账户里的钱都去哪儿了?”
“爷爷说赔偿小王叔叔的家属还有研究所的损失了。”
时汐说到此急忙为爷爷说好话,增加林宴对爷爷的好印象:“就这还不够赔,本来应该卖了那个房子的,但是爷爷为了保住爸爸妈妈留给我的房子,替我赔了好大一笔钱呢。爷爷对我真的非常好!”
林宴脸色骤变,打了右转向灯和方向盘向右变换车道,随即将车停在路边。
时汐一脸困惑地看着林宴:“怎么突然停车了?”
林宴解开安全带,身体侧转,神色震惊地看着时汐:“怎么可能不够赔!那个研究员撑死赔个一、两百万,研究所的那块地以及那栋办公楼和研发楼是你家买的,又不是租的,还没贷款,炸了就炸了,给谁赔啊!以我对你家的了解,叔叔阿姨至少应该给你留下上千万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