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暨明带着府医匆匆赶了进来。府医看到屋内的场面时,也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赶忙上前查看宋锦的伤势。
宋锦正要拉开衣裙脱鞋,却不经意间瞥见裴聿清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她的动作顿时微微一顿,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与尴尬。
裴聿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宋锦。他的双手微微握拳,放在身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不一会儿,府医松了口气,说道:“只是轻微扭伤,只是未及时处理,才有些肿胀,敷药几日便可痊愈。”
闻言,裴聿清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些,他并没有转身,只是扔下一句:“好好养伤。”声音低沉而温柔,随后便大步离开了芳潇院。
府医与裴聿清一同出了门,走至院门时,裴聿清突然停下脚步,神情严肃地看向府医。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府医被裴聿清这么一看,心中有些局促不安,连忙说道:“今晚什么也不知道。”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裴聿清这才又抬起腿,大步离开,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裴聿清走后,冰绿帮着宋锦涂抹膏药,她的手轻柔地涂抹着,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宋锦。可她的脑子却早已被刚才裴聿清抱宋锦进来的画面占据,心中暗自想着各种可能。
宋锦见冰绿一脸好奇,心中的疑惑都写在了脸上,不禁出言替她解了疑惑:“我就是脚扭伤了,所以大公子才做此下策。”
她说着,声音都有些发颤,连自己都不太相信裴聿清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冰绿抬头看了看宋锦,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心中想着:原是如此。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总觉得裴聿清不像是这么贴心的人,也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而且看宋锦的状态好似也不太对,总感觉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瞒着她。
想了半天,冰绿索性不再去想,她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疑惑暂时抛到了脑后。
宋锦看着冰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轻轻松了一口气。毕竟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裴聿清会抱起她,也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裴聿清这突如其来的行为。
不过裴聿清这一系列的举动,倒是又让她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他到底对自己有没有些许心意。
翌日,江氏听说宋锦扭伤后,有些诧异,但心中牵挂,便去了芳潇院一趟。
一进去,江氏就见宋锦要起身行礼,她赶忙制止。
“听闻你脚扭伤了,这些日子就无需多礼了。”
宋锦身子稍稍迟疑了一会,江氏见状拉着宋锦重新坐了回去,出言关系道:“伤势怎么样了,要不我叫府医来为你看看。”
宋锦有些微愣,难道江氏不知道府医为她看过了,敛去心中疑惑,她柔和回道。
“姨母无需担忧,大夫诊断过了,伤势不算重,过几日便可痊愈了。”
江氏这才舒了眉舒眉眼,神情溢出关怀,缓缓道:“那便好。”
见着江氏心系于她的样子,宋锦心中生出几分心虚。
毕竟要是江氏得知,昨日是裴聿清将她抱进府中,那么她恐怕就不会这么淡定,还这般牵挂着自己。
江氏不知道宋锦心中所想,她只知宋锦一介孤女本就没什么亲人,此番受伤了,她作为长辈也理应关心些许。
因着宋锦有每日去向她请安的习惯,临走时,她还特意嘱咐了说近日无需再去玉明苑请安。
江氏走后没多久,云书柔便来到了侯府,先是去问安了江氏,随后便来找了宋锦。
云书柔昨日因为了惊吓所以也并未询问宋锦有没有事,听说宋锦扭伤了脚,她这才来了芳潇院。
宋锦看着一来二去的人,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伤,只是轻微的扭伤,没几日就可痊愈。
“宋姑娘怎么样了,伤势可重?”云书柔一进来就面露担忧急切道。
面对云书柔急切的担忧,宋锦有些局促,连忙表示没什么事。
“还好,伤势不重,大夫说过几日便可痊愈。”
云书柔担忧地神情这才好了些,坐于她身旁低声道:“那就好。”
宋锦见状不禁也问起,她如何了,“云小姐好些了吗?”
云书见宋锦反过来关心自己,不免一唇,很快说道。“只是受了惊吓,现在已经好多了。”
云书柔说完,又查看了宋锦伤势确保只是轻伤这才放心了下来。毕竟昨日她昨日一时被吓到了,独自先行会的府。
看着宋锦没什么大碍,云书柔心思却飘然开来,不免想起昨日裴聿清为她牵马之事。
她低低看了眼宋锦,装作无意说道:“说起来,我还应当去感谢一下裴公子昨日制止马匹之事。”
“只是昨日受了些惊吓也未来得及。”
“也不知道裴公子喜欢什么。”说着她有意无意观察着宋锦的变化,又有意所指。
“宋姑娘知道裴公子喜欢什么吗?我也好投其所好借此道个谢!”
云书柔细语说着,好似真的只是单纯问裴聿清喜欢什么。
宋锦眼底波光涌动,在云书柔柔和的面容上,看到了一丝防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