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一开口便是黄金三千两。
“你还小,不懂人与人间的尔虞我诈,你或许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对你也极好,可他也许正是利用了你这点“你觉得”才挖好了陷阱等着你跳。”
“你也不必为此忧心,她温家如今还威胁不了我姜府。”
“还有,昨儿你没让阿肃搬去你房中?今儿一早我差人去看才知他昨儿醉了酒在逢春堂睡了一宿,连个被褥都没有,身旁更是没有伺候的丫鬟,你身为他的妻子,即便做不到事事关照,也应遣个人去照看,莫要欺辱他。”
姜照离一惊,糟了,她昨儿只顾温秋水的事倒把殷肃要来她房中的事给忘了,她以为丫鬟把他的东西般了来,他待会自己便会来,谁知他没来,而她也忘记了他要来。
谁能想他昨在庭院内还面不改色的喝酒,回了逢春堂倒头便睡啊。
老爷子眉眼一瞪,祥装严肃:“你记住,你身为家主,振兴家业是重要之事,传承接待更是重中之重,不可懈怠。”
“这些事原不该我这个老头子与你说,可你祖母与母亲都去的早,由不得我不说,我瞧着你似乎没往这方面想,便提一嘴,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姜照离扯扯唇,这哪里是提一嘴,这分明是命令,她跟殷肃本就不合适,怎能传承接代?
可她忘了,自己相比其他姐妹本就是没选择的啊,即便姜府没了殷肃,还会有下一个殷肃到来。
“离儿谨遵祖父教诲。”姜照离掩了掩情绪,一副知错认错的模样,让人不忍再说。
出了中堂,姜照离揉了揉僵硬的小脸,心中思虑着待会如何跟殷肃开口,让他今晚搬到闻鸣翠苑。
一想到夜幕时两人要睡在一张榻上,姜照离就觉得浑身躁的慌,一脸不自在。
这时,姜玉醒倏然从花圃中跳出来,像个小精灵似的扑闪着臂膀,飞至她面前,朝着心不在焉的她偷摸扮了个鬼脸,声音倏然拔高:“二姐姐。”
她歪着脑袋看她:“二姐姐,昨儿一天都没有见到你,就只是敬酒的时候远远看了眼,母亲不让我过去寻你,说你在忙,祖父知道了会怪罪的,阿醒好想你呀。”
姜照离怜爱的摸了摸她扬起的秀发,方才的不快也随着阿醒的到来一扫而空,她笑着打趣:“是吗,昨儿怕是好姐妹上门,你忙着贪玩把二姐姐抛之脑后了吧。”
姜玉醒撇撇嘴:“才没有呢,我可不是大姐姐,有了姐夫就忘了妹妹,我昨儿被大哥拉着给他的心上人搭话呢。”
“对了二姐姐,我听说温表姐昨儿睡了我们家的小厮,是真的吗。”姜玉醒眨巴着双眼靠近,眼底清澈如水,无半点杂质。
姜照离面容一惊,立即伸手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柔荑放至唇中嘘了一声,见四周无人经过姜照离才松了口气。
她无奈的盯着阿醒灿烂的脸直摇头,三妹妹这张嘴早晚要惹出祸端来,她伸手敲了几下她的额头,怪嗔道:“日后不许在这么胡说,传到祖父耳中定是又要罚你,你个小孩子成天脑子里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姜玉醒吃痛的捂住脑袋,撅着嘴跳开几步,似抗议般小声嘟囔:“大家都这么传,我就是想来证实一下。”
见姜照离板起脸来想要训斥她,姜玉醒立即摆手堆着笑容蹦跳离开:“阿醒不问了,阿醒先走啦,去学堂要迟到了。”
语罢,一股溜的没了人影,姜照离无奈摇头,她这个三妹妹自小便古灵精怪,从小也比较亲近她,她也把她当做亲妹妹般对待。
刚出庭院便看到匆忙赶来的三叔三婶,他们一前一后,三叔在前,三婶在后。
三婶要一路小跑才勉强跟得上他的步伐,三叔的手中还提着从长明街那儿买来的豆羹,姜照离见怪不怪,她持着笑屈膝行礼:“离儿参见三叔,三婶。”
三叔脚步微顿,朝她颔首,算是回应。
三婶则冲她一笑:“离儿快起,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她与这个三叔交流甚少,三叔是祖父友人的孩子,听祖父说友人为救祖父离世,祖父不忍他从此颠沛流离,便将他带回了姜府养着,吃穿用度与父亲二叔一致,三叔自小与父亲二叔一同长大,一同出入学堂,三兄弟感情甚笃。
自从父亲去世后,二叔成了亲,与三叔的感情也逐渐疏远。
只是他们步伐匆匆要去做什么,三叔似乎很喜欢吃豆羹,隔三差五地便见他往府中带。
姜照离脚步微顿,再次转身去看,庭院早没了二人身影。
姜照离不再多想,紧赶慢赶的回了闻鸣翠苑,刚到院门便发现院里立着一身影,似失神的盯着她的房门,他身材颀长,束半髻,耳后依稀能看到黑色面罩的带子。
谁大白天的带个面罩?
刺…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