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耍他吧?!!
邵司树压下心里的质问,硬挤出一个笑:“那我们的交易?”
季逾斯语气很平静:“当然是假的。”
呵。
呵。
邵司树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他就是在耍他。
他算是开了眼了。
原来比他们这些无法之徒更让人咬牙切齿的是季逾斯这种一本正经的好人,来向他们这群无法之徒空手套白狼的无耻之徒。
有些时候他还真挺想报警,比如现在。
但更让人无语的是,他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正儿八经的刑警队长。
所以他只能咬碎了牙吞进肚子里,谁让他脑抽相信季逾斯是个一诺千金的正人君子。
不过这次是他太心急了,毕竟季逾斯那样油盐不进,一心要做正道的光的性格,怎么可能这样就入他们的伙。
邵司树已经很久没这么无语了。
要知道向来都是他影响别人的心情,但每次遇到季逾斯他不仅影响不了他,还反而会被他一本正经又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气到要爆炸。
他冷冷一笑:“我就说你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不止是在意那位乌院长,还是想空手套白狼!”
季逾斯像是突然良心发现一样,想起那份多亏了乌蕴才到手,又被他用来为她换证据的录音。
他语气淡然地往邵司树心口插刀子:“那份录音你最好不要交上去。”
邵司树呆住了,傻眼地看着眼前看起来哪怕一身私服也穿出了一种清冷正直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
季逾斯平静面无表情地说些气死人的话:“那份录音没什么价值,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再拷贝一份,当然我也没说过录音就那一份。”
邵司树忍无可忍:“你耍我?!!”
“我耍你不很正常吗?”季逾斯微微皱眉,像是不解,但语气和目光却尤为的冷,“谁让你们总是一次又一次试探我的底线。”
邵司树缄默,这件事是他们理亏,但他是真没想到季逾斯竟然连一份录音都坑他。
他竟然还以为能避免拍卖会受影响,并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把那份录音交给了上面。
可那份录音根本就不是唯一的录音,所以就算销毁了那份录音也没有任何用。
看来他们的拍卖会要延迟了。
*
邵司树走后,季逾斯目光平和地看向那棵大树,然后乌蕴缓慢地从树后出来。
乌蕴也没来多久,邵司树也是因为沉浸在被季逾斯耍了的愤怒中才没发现她。
两人对视一眼,现在他们需要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在今天上午曲潞给乌蕴打了个电话,告诉乌蕴:“乌蕴,我刚刚翻萧方荷的登记地址时,发现了她也在《岛》那幅画的登记表后写了一个地址。”
“是哪儿?”乌蕴问。
曲潞手指点在地址下面,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红杉福利院101573。”
乌蕴无法克制地深吸了口冷气,这不是地址,而是
——她曾在红杉福利院跟萧方荷的联络方式。
前面四位是她们每次约定交换信息的时间,后面两位才是地址。
福利院七号楼后,第三棵红杉树,也是福利院最大的那棵树。
当年那场大火因为救援及时烧得并没有那么严重,除了作为大火源头的地下室资料库。
幸运的是福利院被推平了,那棵却树还在,虽然外表因大火的烧灼变得蒙上了层漆黑,但它却依旧顽强地活着。
乌蕴按着记忆在萧方荷留下的指引找到了线索藏身的位置,没一会儿两人就把那个红木盒子挖出来。
但他们前脚把线索挖出来,后脚寂静空荡的空地就突兀地停下了几辆车。
乌蕴看到这群带着口罩全副武装的男人,他们头顶的心情全部是势在必得。
不用多说乌蕴飞速地抱起盒子,和季逾斯两人极为默契地转身就往他们的车那边跑。
只是对方看出了他们的目的,连忙开车挡到了他们面前,想要拦截住他们。
在把乌蕴两人的路被堵上后,几辆车迅速地下来十多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季逾斯伸手把乌蕴挡在身后,另一只手熟练地抽出藏在风衣下的警棍,毫不犹豫地抬腿一脚踹开一个挡在他们面前的男人。
然后转手握紧警棍,一棍砸在另一名冲上来的男人身上。
前面的路被开平,四周刺眼明亮的车灯中,其他人很快就要再次围上来。
季逾斯轻松抓住其中一名冲上来的男人的拳头,面无表情地男人的骨头错位,再一脚踢在男人腿上。
等这个男人跪在地上,便毫不犹豫地用警棍敲向下一个人。
做这些的时候,他的情绪始终是毫无波澜的平静,目光淡漠镇定地应对一个又一个围剿他们的人。
天已经黑了,在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中,季逾斯抬手拿着警棍以一种无法撼动的姿态为她拦住一群人。
而后,乌蕴听到季逾斯极为冷静地对她说:
“别担心,我来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