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守着,我去找余大夫。”叶副将给另一位女将丢下一句,提着枪走了。
但她还未走到守边村,百胜王的仪仗便已经浩浩荡荡地进了军营中。
叶副将是个暴脾气,远远的看见百胜王便冲了上去:“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害了我们家将军,还敢出现在这!看姑奶奶我不扒了你的皮!”
百胜王这回显然是有备而来,叶副将还未及近前,便被百胜王身旁的几个侍卫团团围住,一把按在了地上。
“本王瞧着叶副将像是得了疯病,关到水牢里去醒醒脑吧。”百胜王倚靠在轿辇上,轻飘飘地瞥了叶副将一眼。
“你敢!”叶副将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几人死死的按在地上,全身灵脉被瞬间封住,长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七阶大妖?”叶副将心头惊骇,随机被愤怒取代,“尔等小人,空有一身修为,不思报效家国,竟甘为走狗,帮着百胜王这等蛀虫为虎作伥!”
那几人一言不发,只是将叶副将捆了起来,眼瞧着就要拖下去。
百胜王眯着眼点点头,颇为赞许。
“慢着。”一身战甲的女子缓步走来,脚下稳健。她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叶副将,没有多余的表情,缓缓抬头看向百胜王。对视几眼,女子垂下头,不紧不慢地抱拳:“百胜王殿下。”
百胜王宿醉浮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半响才勉强看清来人的模样,又就着身边美人的手噙了一口酒,这才道:“是蔓副将啊。”
蔓副将低垂着眼帘,面上宁静无波,声音毫无起伏:“叶副将前几日刚刚俘获了一批上好的皮毛,您来得巧,不如让她带您去瞧瞧?”
这是示好,也拐弯抹角地为叶副将求了情。
叶副将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回事?将军不在你就成了软骨头不成?谁要把皮毛给这狗......”
话被说完,蔓副将手指一抬,大小合适的藤蔓出现在叶副将嘴里,将她的话堵了个严实。
“呜呜呜。”堵住嘴堵不住声音,叶副将叽里咕噜的,听不出说的是什么,但光从表情就看得出骂的很脏。
地上的人憋屈,轿辇上的人却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百胜王倾身向前,看向蔓副将:“倾城将军身边属你最低调,没想到却是个知情识趣的。”
“甚好。”他拍手称赞,“如今山河营主将被革职,不如就由你暂代......”
他十分得意地大手一挥,说到这里却忽然顿住了,想起什么似的,侧身向他身边的一个黑衣人:“兰先生意下如何。”
被称作兰先生的人看了一眼蔓副将,笑了笑:“殿下英明。”
百胜王更加得意:“哈哈哈哈好,那就由蔓副将暂代山河营吧。”
香车宝驾,一行人叮铃咣啷,连主帅营帐都没去,直接去看皮毛了。
待他们走远,蔓副将把地上的叶副将扶起来。叶副将重获自由,一拳就往昔日同袍脸上招呼:“叛徒!”
蔓副将随手抵住:“将军如今身陷囹圄,你冒冒失失地就将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雪岭关这数万条性命,可真就要交在百胜王手中了。”
“哼!”叶副将又挥一拳,还是被挡下,“这就是你独善其身,讨好百胜王的说辞?”
蔓副将挡了十几下,终于失去耐心。几条藤蔓不知从哪伸出来,将叶副将的一双拳头捆住,又早有预判地在叶副将提过来前将一双脚也捆住。竟捆的比方才百胜王手底下的人还要结实。
叶副将大怒:“你使诈!”
蔓副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凡人,谁跟你肉搏?”
她无视叽叽喳喳的叶副将,一把将她的耳朵揪到自己身前,低语几句。
叶副将疼的脸色通红,龇牙咧嘴地反应过来时,蔓副将已经走远了。她杵在原地,脑子里转了好几转,才堪堪瞪大了眼睛,一脸明悟。
但这份冷静没有持续多久,她一跺脚:“将军凭什么只叮嘱她不叮嘱我呀?老娘哪里比这个闷葫芦差了?”
不服气的叶副将跟在蔓副将身后絮絮叨叨,喋喋不休,殊不知蔓副将早已用灵力封住了耳朵,将她的声音屏蔽在外。
“小叶 ,怎么又跟小蔓拌嘴呢?”余大夫的声音响起,叶副将才发现她已经跟着蔓副将走到守边村了。
“小蔓,棉棉怎么样了?那朝廷来的使者可有为难她?”余大夫关切地问蔓副将。这半响她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有坏事发生。
古青言几人听闻也围了上来。
“朝廷以将军纵容手下袭击皇族为由。”说着她看了一眼身边那个被“纵容”的手下,“将她革职了。”
“如今,已经压去了美人歌城。”
余大夫一听,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这可如何是好?”
她双手交叠,来回踱步,不过几瞬便镇定下来。最后,余大夫一拍手,闪到蔓副将眼前:“实在不行,叫棉棉假死吧。”
蔓副将张了张嘴巴,赶紧说:“余大夫不必担心,将军早有打算。”
“将军说。”蔓副将清了清嗓子,模仿花将军的语气,“如今战事未平,朝廷又尽是些草包废物,待吃尽了苦头,自会再将我恭恭敬敬地请回来的。”
余大夫这才松了口气。她对花将军很放心,既然她说无事,那便是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