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杨坚照常穿好衣服,打开书房的门,让守候在外的执栉小婢进来给他梳头。
他刚在镜前坐好,看到铜镜里的陌生婢女,转头诧异问道:“怎么是你,钟儿呢?”
那婢女恭敬回话:“钟儿姐姐荣升为掌事,每日有要事处理,便不能侍候世子了,夫人特派了奴婢来。”
杨坚听后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梳洗完毕,杨坚出了书房,伽罗早在门外等候了,二人并排走着去给母亲吕苦桃请安。
一路上,伽罗故意放慢脚步,试图拉开二者的距离。
杨坚趁机揽过她的蛮腰,强迫她亲近自己,冷笑道:“躲什么?不想让阿娘起疑,最好主动些。”
“主动,是吗?”
伽罗脸上露出甜美的笑,酥手却绕到后面掐住他的老腰。
杨坚疼的直冒汗,怒目瞪着她:“你……”
这时,忽听得背后传来爽朗的笑声:“长嫂!”
伽罗慌忙挣脱杨坚的钳制,转头瞧去竟是个俏丽女郎。
只见她身着紫青色衣裙,生得容貌秀丽、清雅脱俗,乌黑的发髻上横插着一支金步摇,随步摇曳,甚是动人。
这正是杨忠与吕苦桃所生的第二个女儿杨令荨。
杨令荨走到近前,朝杨坚问安:“长兄,早!”
杨坚冷着脸,没有搭话。
杨令荨看向伽罗,笑问:“长嫂是去向阿娘问安吗?咱们一起吧?”
伽罗点了点头:“也好。”
杨坚面无表情跟在二人身后,听着两个女人谈笑风生,心里却大为不舒服。
本以为很快便能结束,可在问安回来的路上,两个人依然有说有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杨坚火大了,将伽罗拉到怀里,斥责道:“令荨,你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吗?”
杨令荨大惑不解:“功课?”
杨坚煞有其事道:“嗯,《楞伽经》!”
杨令荨惊呼:“啊?”
“抄不完不准睡觉!”
杨坚说完,揽着娇妻走了,只剩下暗暗叫苦的杨令荨。
待来到松院避开众人,伽罗才甩开他的手。
杨坚冷冷说道:“不经过我的准许,竟然私自调走我的人,夫人如此行事,恐怕不合适吧?”
伽罗不紧不慢,坦然笑道:“我既是世子夫人,自然有权过问内事。阿舍初来难堪重任,只是叫钟儿带她熟悉几日,郎君又何必如此激动?若郎君想要钟儿侍候 ,即日将她调回便是。”
杨坚静静注视着她,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向她作揖赔罪道:“如今你我既成了亲,院里的一切内事,本该交由夫人打理,此番是我逾矩了。”
伽罗见杨坚始终含笑盯着自己,不自然的眨了眨秀眸,含羞问道:“你……你看什么?”
杨坚忽然将大嘴凑到她耳边,暧昧的吹出几个字:“美人儿。”
伽罗摸摸发烫的耳根,气得瞪他:“不正经!”
随后,在他的注目下慌慌张张逃走了。
阿舍一路追赶,并气喘吁吁道:“夫……夫人,你的脸好红。”
伽罗下意识摸摸俏脸,果然感觉烫的吓人,却嘴硬道:“别胡说。”
阿舍较真说:“不信您回去照照镜子,真的很红……”
伽罗气得咬紧红唇,这个可恶的臭男人,总是无缘无故戏弄她,害得她被下人嘲笑。
明明喜欢六姐,为何还来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