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治是第一次见宋溪发火,往日里像只软团子似的宋溪怒气冲冲地冲上青云峰,张口就是师尊大名,把云熠吓得手里抱着的书都落了。
“宋溪,你眼里还有没有章法?”徐疏河眉头一皱,显然对宋溪的行为感到不满。
“我不去。”宋溪执拗的回答。
徐疏河蹙眉,面色愈发难看,念在宋溪是沈时落唯一一个弟子,近乎喷薄而出的怒意又被他抑制。
“我门下弟子都要去。”徐疏河眉峰锐利如刀,一皱便像是尖锐泛着冷光的刃,配上他抬眸冰冷的眼神,仅是一眼便让人置身地狱。
尽管如此,宋溪还是咬着牙,瞪着徐疏河,铿锵有力的说道:“我不是你门下的弟子,我不去。”
宋溪的话没错,他不去也说得过去,可沈时落已经把人托付给他,那他必须尽到责任。
但是他没料到,沈时落是一点没对宋溪提起,导致通知宋溪这件事后,闹的这么大。
徐疏河揉了揉鼻梁,对此稍感无奈。
“师兄把你托付给我,纵然你不乐意,也由不得你。”徐疏河终究还是耐着性子,给宋溪解释。
此话一出,本来还怒气填胸的宋溪瞬间没了气焰,瞪着一双猫眼,眼眶也很合时宜的红了。
“师尊……他又做什么去了?”宋溪哽咽着问徐疏河。
徐疏河见宋溪这模样,太阳穴隐隐泛疼,到底是有多爱哭?
“徐师叔,你告诉我师尊到底做什么去了?他要是遇见什么危险该怎么办啊!”宋溪极为忧虑,话语也失了分寸。
徐疏河扫了眼宋溪,没有说话。
“与其担心你师尊,不如担心你自己。”徐疏河斜睨宋溪,又道:“想必现在将你逐出南禺山,也不会有人同师兄讲。”
宋溪一听这话,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徐疏河,试图从他脸上找出这句话其实是骗人的。可惜徐疏河向来面无表情,再如何,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嬉笑。
“本来我就不同意师兄收徒,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哪里照顾得了你?”徐疏河淡定地喝了口茶,眸华冰冷,盯着宋溪的眼神极为轻蔑。
宋溪身体随着徐疏河的话逐渐冰冷,甚至只觉自己已经置身于冰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徐疏河不近人情的一面。
许是徐师叔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只是碍于师尊的面子上不得不承认自己,才会教习自己。
所以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是被接受的啊。
宋溪红着眼眶,扭头夺门而出,路上还撞到一名弟子,他也来不及道歉,只想着下山,他要离开南禺山,去找师尊。
“师尊!”云治咋咋呼呼推开徐疏河的房门,一脸惊慌失措。
徐疏河揉了揉额头,“说。”
“宋师弟他下山了!”
哐当——
徐疏河蹭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动作太大把桌子上的杯子带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把他给我带回来。”
东南方是青州之地,赶了三天路这才来到青州境内。
沈时落驱动灵剑缓慢前行,今日青州有云雾,不太看的真切前方的情形。
只是隐约听见有打斗的声音。
不过几个呼吸,他就看见前方斗的不可开交的两人。
沈时落放缓灵剑想着要不要绕一绕时,一道光突然冲他而来。
大概是习惯性,沈时落袖袍一卷,将那道光化解。
打架还要伤及无辜,这两个人不讲武德。
沈时落调转方向依旧打算绕一绕。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站住。”
沈时落前方出现一个紫衣冷眉的姑娘。
“拿了我的东西就想走?”
姑娘话语冰冷如冬季寒霜,比极山之巅的雪还要冷上几分。
冻的沈时落拢了拢衣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可没……”
沈时落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一声娇呵,“浣月宫的人可真会说话,什么叫你的东西?你是当我白月浮空众修眼瞎吗!”
“近清明你别太过分!”那紫衣姑娘气的语气都有些颤抖。
“我说的过分吗?”近清明嗤笑道:“你跋山涉水到冀洲不就为了天星石吗?”
听着这话,看来两人之间有点故事。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实力也不错。
沈时落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这俩人,所以他打算在这两人打起来的时候溜之大吉。
可惜沈时落是这么想,那两位姑娘可不这么想。
本来交织在一起的兵器在沈时落驱动灵剑跑的时候竟不约而同的停下来,皆向沈时落而去。
沈时落见后面两人追上来,那叫一个悔,他就不该走这大道上。
这一下子沈时落是恨不得灵剑飞个十万八千里。
可惜再快那也赶不上这俩姑娘,左右追逐着他,逼迫沈时落停下落到了一片竹林之中。
“二位姑娘是否太过于咄咄逼人了?”沈时落眸子微冷,面上虽是到这些许笑意,可从那话语中可以听出稍许不耐。
这话让近清明杏眼微眯,“我本无意与公子纠缠,只是公子方才袖袍卷走了我的天星石,若公子归还,小女子自当离去。”
我就路过,你们打我就算了,还说我拿你东西。
况且天星石那种东西你们随便拿出来真的好吗?
“我只途径此地,见姑娘二人争斗便想着绕道而行。那道光难不成是所谓的天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