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涩水雾漫过莫比迪克号的甲板。
马尔科倚在桅杆旁凝视浪花,金发末端被潮气浸得微卷。
褪去上衣的海贼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温热的咖啡杯沿,白瓷纹路在宽大的掌心烙出浅红印记。
远处黑云压着海平线翻滚,萨奇擦着厨刀斜倚舱门,油渍斑驳的围裙带在风中飘摇。
“你那担心的眼神能盯穿三层甲板”,他故意让刀刃在铁石上擦出刺响,看着兄弟肩背肌肉随声绷紧,“要我说——”
“萨奇,”马尔科转身时带起几片湛蓝翎羽,眼尾细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一番队队长下颚新生的胡茬泛着淡金,仿佛被夕阳镀了层脆弱的光膜,“你的汤锅要烧穿了。”
厨师长嗤笑着用刀尖挑起半块柠檬抛接,柑橘清香混着血腥海风在两人之间弥散。
当马尔科垂眸去拢被吹散的航海图时,萨奇看见他左手无名指在羊皮纸上压出深深凹痕——那里本该有枚戒指留下的晒痕。
年长者总是患得患失
对于萨奇来说,马尔科就是这样的。
他知道莱西爱他,但他无法保证的、无法保证他的未来属于她。
他看过了太多,他是沉稳的山峦。
而莱西则如江流。
卷起澎湃的爱,来匆匆、去匆匆
爱摇摇欲坠,他抓不住。
这场相遇像一场盛大的魔术表演,不死鸟不是这台下唯一的观众。
她是马尔科永远猜不中的白鸽。
他永远相信她会在眨眼间消失。
她飞往云霄,永远不会独属于他。
“…”
“萨奇,不要给我脑补一些奇怪的东西。”
马尔科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兄弟。
萨奇耸肩,要是他不叹息,他就相信他了。
不死鸟沉默了,最后不得不反击,让萨奇闭嘴,“…少想她,你会正常一点,萨奇。”
大管家主动提起曾经的过往,使得萨奇也沉默起来。
“…”
那就是属于萨奇的故事了,当然,萨奇一直嘴硬着说那只是一段露水姻缘。
风暴在海上暴乱,一瞬间吹起一切。
紧急转向的莫比迪克号擦过死神边缘掀起巨大风浪,白胡子的笑声响彻这片海域。
萨奇只是静静的想
阿尔娜,又是一年
又一年过去了
握着佩剑剑柄的比斯塔看着双双沉默的两个兄弟摇头。
这场雷暴来得猝不及防。
莫比迪克号的鲸首劈开墨色巨浪,闪电将主桅照得森白如骨。
老爹豪迈的笑声穿透雨幕,而萨奇攥紧湿滑的船舷,咸雨顺着鼻梁滑进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