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简直过的浑浑噩噩的,关年有几次甚至怀疑自己要病死了,身体总是在打寒颤,之前被严刑拷打了两次,身上的伤也一直不见好,但是他们毕竟还是不想弄死她,也不至于真的过不下去。
锄头对她的耐心已经见底了,等到了营地之后把她扔在角落里看守,后面也不再过问。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深夜,她本来在睡觉,忽然听到外头一片嘈杂。但是这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影响,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没多久就被一只手摇醒,关年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四周漆黑一片,她听见有个非常年轻的、熟悉的声音传来:“关年……关年是你吗?”
是黎簇的声音。
关年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她试图坐起来,但是手臂完全没有力气:“黎簇……”
黎簇的声音显得很雀跃:“妈的找到了!这次我要记头功!”说着他就要来拉关年,却摸到了她身上的绳子。
他大怒:“狗东西他们这么绑你!”有一束光源被开启,黎簇拿出了匕首,仔仔细细的去替关年松绑,开灯了他才发现她还被胶带缠住了眼睛,简直怒从心头起。
“我要给他牙都打碎了……”他又觉得这样可能会吓到她,声音又变得轻柔了一些,“你还有力气走路吗?”
关年说:“我走不了路,我生病了。”
此时的黎簇还不明白这句“我生病了”里面的分量,他没有纠结:“那我背你,他们都在外面,胖爷就在另一边。”
关年很乖巧的点点头。
黎簇用大衣把她的身体裹起来,背在了背上,关年显得有点沉默。
此时仍旧是深夜,西北的晚上简直是刺骨的寒冷,关年眼睛上还贴着胶带,什么都看不见,白天黑夜对她来说没有分别,但是今晚是不一样的。
只不过她没有撑多久,在黎簇的背上她前所未有的安心,连身体都感觉恢复了一点,她说了一句:“黎簇,我有点饿。”
黎簇很快就回答:“等下给你弄点好吃的,很快哈,你等等。”
但是他不知道,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关年已经靠着他的背睡着了。
这个深夜没有人睡得着,除了关年。
第二天白天,她还没有醒,苏医生给她检查完身体出来,吴邪和胖子本来在门口说事情,立马停了,苏医生很无奈的看了他俩一眼:“你们也是病号,能不能好好休息?”
胖子手上和胳膊上还绑了绷带:“她还好吗?”
苏医生好像是想了一会儿:“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要修养一段时间……她发烧太久了,而且伤口有点感染,又感冒……”
这听起来都是小伤,但是她最开始被救出来的时候看起来太吓人了,胖子有点不敢相信:“没什么大问题?”
苏医生有点沉默。
吴邪立刻注意到了:“苏医生,我们俩什么风浪都见过,等你说完我们才能安心,才能真的去休息。”
苏医生这才说:“她毕竟年轻,所以伤的不算重……但是她被打了的,身上有很多很细密的伤口,手指……手指被压的骨头变了形……”
胖子立马站起来了:“你说什么?”
吴邪的脸色也是铁青:“你是说……那群……他们对她用了刑的?”
受伤和被折磨完全是两个概念,他和胖子虽然伤的重,但是那是一瞬间的事情,后头就是慢慢养伤,关年却不一样,身上伤口细密说明是被人特地用带了挂钩的鞭子打过,手指被人用东西重压过。这些伤确实不算是重伤,但是过程非常折磨痛苦。
胖子听到这个一反常态的没有说其他的话,他显得有点失魂落魄的坐在了诊疗室的门口,突然之间像是醒悟了一样给了吴邪一巴掌。
吴邪身体已经反应过来,下意识躲开了。
打完两个人都沉默了,吴邪说:“你再来一下,这次我不躲,我活该的,是我让黎簇他们把她带到西北来。”
胖子的理智也回笼了:“我不打了,黑瞎子反正铁定要揍你的……这也怪我,我不该离开杭州,咱俩一人一半。”
说完他整个人像垮了一样:“我没脸见她,下去也没脸见她亲爹。”
吴邪也坐下来,此刻他觉得自己非常需要来根烟,可惜身体不允许:“我等下进去看看她……她醒了吗?”
苏医生:“还没有,她眼睛上的胶带取下来了,但是贴了太久还是伤到了皮肤,我建议就算探望也过两天,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吴邪点了点头:“她醒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