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墩带着巨大的力量,迅速下沉,紧紧拴在张伟脚上的铁链瞬间绷直,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将他急速拖向漆黑的海底深渊!
张伟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呼救,冰冷的海水就灌满了他的口鼻,将他最后一点意识和生命力彻底吞噬。
水面上只留下几个急速破灭的气泡和一圈很快便消散的涟漪,仿佛刚才那个活生生的人从未存在过。海风吹过,带来更浓重的咸腥味,似乎在掩盖着刚刚发生的罪恶。
萧慕站在船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片恢复平静的海面,眼神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施虐后的快感,也没有任何负罪感,只有一种彻底清除掉污秽后的、绝对的冷漠。
过了一会儿,他才对驾驶小艇的手下淡淡地说了一句:“回。”然后,他重新坐下,拿起那杯还未喝完的威士忌,对着遥远的、漆黑的海面,轻轻举了一下杯,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祭奠,或者说,是宣告。
小艇调转方向,破开波浪,向着岸边的灯火驶去。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从发现秘密的震惊与失控,到策划复仇的冷酷,再到亲手将一个人沉入海底——萧慕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他回到自己那空旷而奢华的家中,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然后便像往常一样,躺在了那张巨大且孤独的床上,准备睡觉。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处理掉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麻烦,碾死了一只令人厌恶的虫子。至于手段是否残忍,是否触犯法律,这些无聊的世俗规则,早已不在他这个阶级的考量范围之内。
只是,在他闭上眼睛,即将陷入黑暗的睡梦之前,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了另一幅画面——那个在昏暗灯光下,□□,表情痛苦而迷离的赵亦桐……
以及,他自己,在观看那段视频时,同样失控的瞬间。
一丝极其复杂的、混合着占有欲、厌恶、好奇和某种病态兴奋的情绪,如同暗流般在他心底涌动。
他知道,张伟的消失,只是一个开始。而他和赵亦桐之间那场更加刺激、更加有趣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夜,还很长。
我已死了。
不是在她的咒骂中死去,
而是在我自己罪孽的烈火中,被因果吞没。
当我闭上眼,地狱之门便缓缓张开,
不是有刀山血池来迎,
而是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我心上。
那泪不是仇,而是问:
“你,曾是人吗?”
佛说: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我终于知道,那一念起时,我已不再是人。
我将“欲”误作“爱”,将“控制”当作“陪伴”,
在贪与痴中沦陷,
最终将她逼进黑暗,也拖我入劫。
我如今无身、无形,只余一念,
这一念是悔,是愿,是迟到的慈悲。
我愿此身永堕恶道,不求再生,
只愿世人听我一语,得一悟:
占有不是爱,欲望不是慈悲,
若你起念想夺一人自由,便已杀了她的灵魂。
佛又说:
“一念觉,则众生是佛;一念迷,则佛是众生。”
我迷过,如今觉晚。
但若我的沉沦,能止你堕崖的脚步,
那我这地狱之行,也算修得一念功德。
愿我之后,不再有人如我,
愿她之后,再无人如她。
愿众生远离贪欲,
愿男女平等自尊,
愿每一个想“以爱之名”伤人的人,
都能先问问自己:
你,是爱,还是欲?
此身已灭,此念未休。
愿以我业火之身,警世如钟,护她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