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桓生来四十余载,自问报国保民,极尽臣子之能。可州牧黄农暗弱无能,即使他再怎么努力,青州也不过是朝廷上下角逐的玩物。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与他同志同谋的知己,却又因为这样的原因被迫远离……
如果能够救国救民,是男是女又有何妨?
可他心中清楚,朝中并非无能人志士,而是没有愿意用这些人的上位者……根源实在朝廷内部,是为内疾,不是削骨剜肉便能够解决的……
倪桓闭上了眼睛,已经出现几丝皱纹的眼角滑落一颗泪珠。
秦兆玉几人策马疾驰向明州方向驰去,伴书皱眉,“公子,我们逃去,徐先生几人又当如何?”
秦兆玉,“师叔几人身份文书俱全,武功又高,不必我等担忧,他们发现不对,自然会向明州过来,我们在城外驿亭旁等待他们即可。”
伴书点头,泽玛则是一副迷糊的模样,她们已在这青州呆了半月有余,为何又突然要离开?
秦兆玉看见了两人,想起了倪桓的话,恐怕黄清便是因为这二人额头上的疤痕发现的漏洞……她叹了口气,事既已此,多说无用,还是先到明州与问海他们会合再说。
秦兆玉几人方走不久,便有佩剑的士兵出城来“请”秦兆玉,他们看见了倪桓,行礼后看了眼四周,“倪大人好,请问有看到宁大人吗?城中百姓说看见她往这边来了。”
倪桓恍然大悟,“哦,她又向城西边流民方向去了。”
“去做什么?”
“那老夫就不知道了。”
士兵们疑惑地看向倪桓,面面相觑,“我问了那人,明明就说是在这个方向……”
倪桓捋捋胡子,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疑惑道:“你们找宁大人有何事啊?”
队长笑道:“是使君有请,我等小卒又怎知大人们的想法。”说罢,仿佛想起了什么的模样,“对了,使君也请了倪大人,还请倪大人前往牧府中一叙。”
两人就这么寒暄了几句,士兵又连忙向城西而去了。
倪桓扫了扫衣摆,向身后农人们拱了拱手,前往了州牧府。倪桓方进府中,便发现同僚们都已坐在了府中。
倪桓落座问向身旁的同僚,“使君大人这是何意?”
同僚摇摇头,“我等也不知,恐怕是有什么要事吩咐吧。”
倪桓点点头,便静声等待了。
黄农看着下位的官员,脑袋偏向一旁的黄清,不悦道:“怎么还没有把宁明玉带过来?”
黄清摇摇头,也有些不耐。过了半晌,仍是没有消息,黄清率先开口道:“今日特来邀请各位大臣,是想邀大家看一场戏。”
“哦?何戏?”孙含笑着,有些感兴趣的模样。
“现在还不能说,等会再告诉大家……”黄清信誓旦旦,将大家的胃口都钓了起来。
“你知道是何事吗?”
“不知道,等一等,看热闹吧……”臣子在下面窃窃私语。
众人又等了一阵,前去缉拿秦兆玉的士兵才回来,黄清眼睛唰地一亮,向士兵后方看,却什么也没瞅见。
“宁明玉人呢?”
“小人没找到她……”
“那逃奴呢?”
“……也没找到。”
“废物!”黄清一挥袖将人撵了下去。
黄农叹了口气,早些的猜忌又被犹豫打败,开始怨怪黄清道:“恐怕并无此事,一个女子怎么可能熟读经书,能够有如此才能见识呢?”甚至比他们大多数男人做的都要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黄清急道:“父亲,四处都找不到她岂不是很奇怪?这恰巧说明了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说不准是她提前听到风声弃官而逃了!”
黄农皱着眉头,没有附和。
黄清看着他,直接招手怒道:“来人!宁明玉逃官,给我将她的画像贴到全城城墙上,无论如何要将人给我抓回来!”
座下官员听到了黄清这话,都是一惊,霎时间交头接耳起来。
“使君,宁大人犯了何罪?要被抓捕起来?”秦兆玉近些日子的努力不算白费,有相近官员为她讨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