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祖母很是重视家族血脉,当初方继业幼子失踪,她曾尽心尽力地帮忙找过,所以现在得知方承突然间顺顺当当就把人找到了,也不由得心生疑窦。
她亲自联系到方承,要求和方琬知见面。
方承虽然也很想把弟弟接回兰城,但却不是以这种被质疑的方式。他愤怒地拿出亲缘鉴定的报告,无奈老人年岁越长就越固执,一定要亲眼看到方琬知,自己跟他交流过,才肯信服。
方承只得来和弟弟商量这件事。
他觉得自己这个大哥,当得实在太不称职,说完之后甚至不敢去看方琬知的眼睛。
“好啊。”
方承抬起头,对上弟弟明亮澄澈的眸子:“你愿意去跟家里的长辈见面?”
方琬知其实是有点怕生的。但现在他住在方承给他买的小房子里,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可以吃饱穿暖的生活,他当然也要知恩图报,帮方承解决烦心事。
况且他已经接受了方承对弟弟的优待,这就表明,他也得相应地承担起属于方家人身份的那部分责任,不能一边享受,一边逃避。
方琬知点点头:“我愿意去。”
“那周一送你去学校的时候,哥帮你跟老师请假,然后我们就坐飞机回趟兰城。”方承认真地说:“谢谢你,琬知。”
“我会努力把事情做好的。”方琬知握紧拳头。
方承忍了又忍,还是伸手把弟弟抱在怀里:“嗯,我相信你。”
——
李彻在决赛中的表现很不好。
甚至可以说,作为队长,他是完全失职的。
打第一场时,他整个人的状态就非常恍惚,不仅没有起到组织和管理的作用,反而频频出岔子,给敌方喂了好几个球。
中场休息时,血压上升的教练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李彻也处在走神的状态里。
他一直在想方琬知。
他想着方琬知这个时候就在不远的地方,看别人打球,为别人加油喝彩。却狠心地,不肯来看自己一眼。
李彻忍不住怀疑,方琬知是不是已经跟那个段予哲发生了什么,两个人看起来才会如此亲密无间。
想到这里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方琬知有时候真的很呆,什么都不懂,恐怕就算是被坏人哄着,引诱着,把自己完全交了出去,也还是迷糊着搞不清情况。
他咬过的地方段予哲也会咬吗。
他摸过的地方段予哲也会摸吗。
只有他看过的那颗耳后小痣,是不是其实已经让段予哲亲到倦了。
方琬知在李彻眼里一直有一种清纯的神性,所以就算心里的念头再肮脏,欲.望再强烈,他也都舍不得真正迈出那步。他想把珍贵的部分留到最正式的场合,也就是他和方琬知结婚那天,再去细细品尝。
但是方琬知现在,恐怕已经沦陷在富少的攻势之下了吧。
也对,只要有钱,什么事办不到。
越想李彻越觉得恶心。就是因为猜到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他才无所不用其极地藏住方琬知,却没想到,还是没藏住。
李彻打球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混乱的、疯狂的想法,幻想中方琬知和段予哲亲密的画面要把他的心脏撕裂了,他根本没办法投入到眼前的赛场当中。
这场决赛,由李彻率领的,从来都无往不利的校队,输得一塌糊涂。
赛后复盘,教练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戳着他的鼻子辱骂他,甚至一度激动到想要动手,还是被其他队员拦了下来。
李彻木头一样面无表情站着,满脑子都是方琬知。
方琬知方琬知方琬知。
哭着的笑着的,明媚的冷淡的。还有今天早晨,气愤地骂他蠢蛋,骂完之后却自己先慌掉的样子。
他沉溺在绝望的爱里都快要窒息了,却不敢再想,方琬知现在是不是正躺在段予哲的床上,享受着被富少舔狗追捧的快.感。
而他站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陷在痛苦中无法自拔。这种痛苦都是因为他认识了方琬知,迷恋着方琬知。
却得不到。
婊.子。
长着清纯漂亮的脸蛋,毫无自觉地到处招摇,勾引男人的婊.子。勾引完他,连一个确定的答案都没给,就又转身去找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