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早在春秋时期就已出现,最初是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到了晋代,粽子成为了端午节庆食物。
小时候每逢端午节,家里总会包粽子来送亲戚,你送我家,我送你家,也就代表个祝贺的好意头,送来送去也就那个样。
在包粽子这个活计上,我父亲远比母亲在行。端午节前一夜,父亲把自家的糯米灌水泡上。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来把糯米淘干净,然后去竹林里捡新鲜的斑竹笋壳。斑竹不易长大,笋壳自然也小巧玲珑。之所以用它来包粽子,主要是斑竹笋壳没有毛,清洗方便,包的粽子带有竹子清香。
后来大多的人都喜欢用竹叶包粽子,叶片大张,包的粽子实在,如果拿出去卖,按斤称,随便几个就是好几斤,三下两下就卖完收工。
我们老家的粽子普遍都是白粽,里头什么都不添加,包的时候,把笋壳在手心里挽个漏斗形状,用勺子把泡涨的糯米舀起来倒进去,装满之后用手按压一下,免得松松散散不好捆扎。
丢开勺子,把多余的笋壳盖过来,挤压出四个棱角,然后用棕树叶子捆绑,听父亲说他们小时候粮食不够吃,就把棕果拿来磨粉做饼吃,现如今不缺吃穿,倒是没有人吃棕饼了,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却从没尝过那是什么滋味。
父亲和妹妹消化好,爱吃糯米做的食物,我和母亲脾胃虚弱,只能尝鲜,吃多了觉得腻,不易消化,所以每次包的粽子大多都是他俩吃。
粽子包好之后,就下锅加水去煮,煮的时候糯米膨胀,如果没捆扎好,很容易撑破笋壳,所以包粽子这个技术还是很讲究的,我和母亲手笨,怎么学都学不好,母亲包的总是松散,一煮就炸了,我包不出漂亮的形状,总是包出三角形,吃起来口感还是有所不同,包松了,煮出来的糯米过软,容易糊得满嘴都是,吃起来没有嚼劲儿。
吃的时候,大多都沾着砂糖吃,我母亲觉得白粽太单调,会炒一些黄豆和花生,然后用研磨机把它们一并研磨得细细的,在里头和着砂糖,炒香的黄豆花生粉沾在粽子上,吃起来喷香,就连我这种并不是特别稀罕粽子的人都能吃上好几个。
前一章我提到过,06年去上海舅舅店里打过寒假工,有一回周末舅舅没上班带我去一家嘉兴粽子店吃过嘉兴肉粽,那种粽子和我们老家的不同,形态美观别致,箬香芬芳和润,肉质酥烂鲜嫩,肥糯可口不腻。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成的,里头的肉看起来肥吃起来入口即化,若是沾一点酱,味道更香,兴许是第一次吃,比较稀罕,当即就吃了两个大肉粽。
舅舅早几年跳槽到嘉兴一家电器公司做了副总,若不是这次来看望外公外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得了嘉兴一回。
舅舅工作忙,让外公外婆领着我出去逛逛,别看他们七十几高龄,却对周边非常熟悉,常出去散步,没事还和老年协会的人一起打打耍牌。
前天外婆外公领我去了月河历史街区,从植物园坐93路公交车到禾兴公寓,然后往回步行五百米左右,就能看到月河的拱桥和古建筑。
虽说我也去过很多地方旅游,但像月河这么美的古镇风格还是第一次见,一路拍了很多照片,打算带回去给妹妹看,自然也少不得要发朋友圈炫耀一番。
外公外婆推着婴儿车,车里坐的是我的小表弟,我常常说笑,舅妈比我大9岁,我却比表弟足足大了27岁。
一路上表弟乖得很,看到稀奇的事物手舞足蹈。有两年没见过卖棉花糖和冰糖葫芦的,我一时心血来潮买了两串,舅舅舅妈对表弟的饮食非常讲究,冰糖葫芦我是不敢拿给表弟吃的,棉花糖倒是看着店主亲自把砂糖倒进机器做成的,就扯了两块给表弟。
兴许是头一回见到,表弟竟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捏在手上玩耍,后来看我在吃,他才往嘴里送,我和外婆外公玩笑,说他要是吃惯了,回去别把被子上的棉花扯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