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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这兵荒马乱的一天刚要结束,门童打着哈欠和人换班,大管家照常巡视,盛泊兴自从回王府进屋就在没出去过,许将……和将印一起不知所踪——作为暗卫,许将想消失的时候没人找得到他。
甚安王府的门又被敲响了,门童从门缝里探出头……不是宋景行啊,那还好。“你找谁?” “我找我老师,宋景行。” ……
是李审。
没想到吧!乍一听宋景行的名字门童吓得一哆嗦,“不知道,不认识,快走快走。” “你不认识我老师?新上任的兵部尚书你不认识?”……
李审看门童要关门眼疾手快的把手塞进门缝,“哎哎哎,等等,那你认识甚安王吗?我要见甚安王!先别关门!你真行啊!我手还在这儿呢!我有这个!这个!” 李审把盛泊兴的荷包掏出来了。
门童……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他一个小小门童要承受这么多……“我家王爷现在不见人,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那……你知道宋景行在哪儿吗?”
按照李审的计划他没打算这么早脱离宋景行的,但宋景行这几天一直没再回金盛酒楼,李审于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是宋景行先一步甩了他。金盛酒楼灯火通明,莺歌燕舞,但李审想不明白为什么宋景行先甩了他,分别时宋景行那句慈母般的“好好的” 言犹在耳,但现实确是宋景行把李审丢下了。
…… 这没什么!命是靠争取得来的!李审觉得机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但在金盛酒楼住了还没几天,一听说宋景行成了新晋的大官,李审立马就决定自己去找老师。
但宋景行居无定所,又没有宅邸,他绞尽脑汁才想出可以去找王爷。哎嘿!这个节骨眼上来甚安王府找宋景行……李审命里应有此一灾啊!
门童又要关门,李审手都要夹断了,喊的贼大声儿,就叫宋景行的名字。
……折寿啊!
“怎么回事?”盛泊兴站在门童背后时,门童怎么死的都想好了!李审终于挤进王府,对着盛泊兴行了跪见青天大老爷的大礼,“王爷,您知道我老师在哪儿吗?我老师宋景行,他好几天没回来了,我担心他。”
盛泊兴垂下眼,“不知道,你走吧。” “啊?那,那,你可以帮我找找我老师吗?”
……汉子!我敬你是条英雄!门童头一次知道人还可以这么勇!你以为你是谁?宋景行吗?小孩儿你完了,你死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了!
“你,别跪着了,带他去马厩和骕骦放一块儿吧,明早再接出来。要是还活着的话……就送走。”盛泊兴踢了踢地上的门童,绕过李审出了王府。
……众所周知,骕骦作为一匹名马是不可以有脾气的。盛泊兴唯一纵容骕骦的一点就是护窝儿,就骕骦那一亩三分地儿,从来只允许盛泊兴和许将喂食的两只手出现,其余活物一律赐死。
因为只能在这一件事儿上发脾气骕骦因此脾气极大,基本上是连踢带咬在半残和重伤之间徘徊……
“小公子,你走吧,我我我……反正你走吧。”门童腿都软了,看李审实在是年纪小,还是不狠心想放他一条生路。但李审能是那种放着王府不进的人?
“你家王爷刚说让我进去,明天再出来,你怎么骗人呢?快带我进去!” ……可怜的孩子……
……
盛泊兴去了福安酒楼,半路上喊了一声“许将”,许将就幽灵似的出来了,“王爷。”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压抑……“宋景行今天住在哪?” “济世堂。” 看看!看看!他就知道!还好许将留了一手!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盛泊兴对宋景行能说放下就放下,许将倒立拉……边……边吃!
“他手怎么样了?” “伤了骨头,大夫给看了,还开了药。” “嗓子呢?” “说是急火攻心,现在能说话了,但是估计要养几天。” “不去福安了。”盛泊兴掀了车帘和车夫说话,“去金盛。”
盛泊兴在金盛喝了一晚上酒,他酒量极好,干喝不醉,许将就在边儿上陪着,陪着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