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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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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在木板上划出细响,“如今新人笑,一起生活多年的旧人连耗子都不如了?"

他话是对着姜莱说的,眼却往顾绛身上飘。

直到听见“一起生活”四个字,原本垂眸整理缆绳的顾绛忽然抬眸。那眼神像是深潭里浮起的冰,胡苟霎时觉得后颈发紧,汗珠顺着脊梁滑了下去。

他见过狐祖宗发怒时的金瞳,那是让人膝盖发软的威压。可此刻钉住他的目光却更可怕,像被毒蛇缠住的雀鸟,连骨髓都快被结出冰霜。他下意识别开脸,喉结滚动着咽下未竟的话语。

姜莱翻了个白眼,手指戳着胡苟的肩膀往舱口推,“你这张跑火车的嘴真是十年如一日。让你下去是照看那群小家伙,刚幻化完正虚弱着,光靠狐祖宗哪顾得过来?”

她突然揪住胡苟的衣领拽近,压低声音:“下舱比甲板安全,现在能闭嘴下去了吗?”

胡苟被她扯得一个踉跄,却在听见“安全”二字时眼睛亮了起来,他顺势抓住姜莱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一蹭,“早说是心疼我呀。”

被姜莱甩开后,他倒退着走向舱口,“既然小莱这么担心哥哥...”

“滚下去!”姜莱抄起缆绳轴作势要砸。

胡苟大笑着消失在舱口,转身时余光扫过始终沉默的顾绛。那人正在系帆绳,苍白的指节在麻绳上勒出深痕,海风里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自码头偶遇顾绛与姜莱那日起,菊良便如嗅到腥味的豺狼,日日蛰伏于暗处窥伺。

今日,终是让他等到了。

海风猎猎,船桅轻晃。姜莱立于甲板之上,身旁二人,赫然是胡苟与顾绛。

胡苟少将眉目飞扬,正与姜莱低声交谈,唇角笑意鲜活。而顾绛静立一侧,身形如松,目光始终不离姜莱半步。她偶尔回首,指尖轻拂过顾绛袖口,姿态亲昵,似有若无。

菊良圭志眯起眼,眸中寒光一闪。

元帅之子与少将,竟皆围着一个女人团团转?有趣。

入夜,菊良回到府邸,眯起那双狭长的狐狸眼,指节在紫檀案几上缓缓叩响。

胡苟与顾绛,元帅的独子和养子,竟都与姜莱厮混一处,这潭水倒是越搅越浑了。

前日天皇垂询时,他分明瞧见那位陛下眼底的暗涌,皇妃思妹成疾?皇妃乃天皇堂妹,如今却要认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为姐妹?

呵,不过是给豢养金丝雀的笼子镀层金罢了。

菊良唇角微勾,心中冷笑。

既然天皇甘愿用皇室玉牒作饵,他菊良何不将这根绞索再绞紧三分?

天皇明知他当初将姜莱送入皇居的用意,却仍肯赐她尊荣,无非是想借机试探,抑或,另有盘算。

既如此,他何不顺势而为。

姜莱如今在他们眼中,仍是他菊良的“义女”,原本可作拉拢军部或皇居的棋子,但眼下局势,倒不如让她成为一把火,烧得更旺些。

“军部……”他忽然低笑出声。

军部与皇居,表面同气连枝,实则暗流汹涌,彼此忌惮。首相病入膏肓,朝堂之上,虎狼环伺,只差一个契机。

内阁的老东西们已是秋后蚂蚱,眼下这盘棋,正该让猛虎与蛟龙相争。那女人既是元帅府的眼中钉,又是皇居的掌中玉,若叫天皇知晓军部少主正攥着未来皇姨的手。

菊良捻着英洋人送来的华国玉珠,捻珠的手倏地收紧,串头啪地撞出裂响。

好一出祸水东引。

这局棋,该收网了。

海风掠过船舷,浪声细碎。姜莱掌着舵,目光投向远处海平线。顾绛自登船后便沉默不语,坐在一旁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小蛇,”她忽然开口,指尖轻敲舵轮,“帮我拿杯果汁吧。”

片刻后,一杯冰凉的果汁搁在操作台上。姜莱伸手去拿,余光里,那道身影已无声退开。

她没在意,只当他是寡言如常。直到她打了个哈欠,眼尾沁出一点倦意,男人的脚步声才再度靠近。

“我来,你去躺会儿。”他低声道。

姜莱揉了揉眼,没推辞,径直走向那张熟悉的沙发,侧身蜷进软垫里。睡意很快漫上来,将她拖入梦境。

梦里,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轻滑过她的眼皮、鼻尖,那触感若有若无,却又无处不在,甚至渐渐收紧,将她缠绕。恍惚间觉得脖颈处传来细微的颤动,潮湿的吐息拂过皮肤,像蛇鳞擦过,又像谁的唇息。

她睁开眼。

一双巨大的金色竖瞳近在咫尺,几乎贴着她的鼻尖。暗红色的蛇身盘踞在沙发上,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蛇首几乎与她脑袋一般大,正微微歪着,直勾勾盯着她。

姜莱眨了眨眼,没被吓着,反倒笑了。

“小蛇?”她伸手,指尖轻触冰凉的鳞片,“怎么突然变回原形了?”

蛇瞳微微收缩,显出几分欢喜,蛇首蹭了蹭她的掌心,像是终于寻回了什么失而复得的东西。

姜莱哭笑不得,任由它缠着自己,低声道:“看你这模样,怕是不记得人形时的事了?”

她顿了顿,忽然促狭一笑,“等会儿你变回去,顾绛不知,哦,不对也就是你自己,想起现在这副样子,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蛇首歪了歪,那双乌金竖瞳痴痴望着她,蛇信轻颤,像是无声的呓语。冰凉的鳞片游走过她的腰际,缠绕,收紧,又缓缓松开,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姜莱能感觉到蛇腹细腻的纹路碾过她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突然,蛇身猛地僵住。

鳞片如潮水般褪去,从蛇首开始,苍白的肌肤一寸寸浮现。先是修长的颈,再是凌厉的下颌,最后是顾绛那张邪美阴郁的脸。

他忽然睁眼,瞳孔仍是收缩的竖线,映着姜莱近在咫尺的面容。

太近了。近到他能数清她睫毛投下的阴影,近到能嗅到她发间残留的海风咸涩。

顾绛呼吸急促。方才梦中的触感尚未消散。她的温度,她的气息,她在他缠绕下微微发颤的喘息,一一与现实重叠。

理智尚未回笼,身体已先一步动作。他猛地扣住她的后颈,俯身压了下去。

唇齿相撞的瞬间,姜莱尝到了血腥味。

他的吻像突如其来的雨,带着蛇的贪婪与人的炽烈。指尖陷入她的发丝,另一只手仍死死箍着她的腰,像是怕她化作泡沫消散。

姜莱被他按进沙发深处,脊背抵上柔软的皮革,一只还未褪完鳞甲的膝盖强势顶在她双腿之间

“小……”她挣扎着偏头,却被他咬住耳垂。

“别动。”他沙哑道,齿尖磨着她的耳骨,“……我分不清了。”

分不清是梦,还是他压抑多年的妄念终于破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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