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合欢药”,秦砚气笑了,他忙了一夜,这家伙竟然分不清自己受寒发烧了,还以为自己给他下了药。
许是药性开始起作用了,又出了点汗,秦砚将叶亲从自己怀里推开,裹好被子,又下去烧了一盆热水。
“叶亲,你觉得我给你吃了合欢药?”
“嗯。”声音软软的,没了白日那般有生机。
“既然这样,你现在是不是该听我的?”
秦砚将毛巾浸在热水里,待毛巾热了以后,拧干毛巾上了床。
“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听你的。”
秦砚将叶亲裹着的被子掀开一点,“既然这样,那还不赶紧自己把衣服脱了。”
“不要。”
秦砚看着叶亲耍无赖的样子,有点好笑,看他迷迷糊糊的,面色还有点红,轻轻将他衣服掀开,慢慢擦拭。
又探了他的额头,耳朵依旧很烫,好在脖颈处已经不那么烫了,看样子,不要一夜温度已经降了下去。
叶亲现在似乎很舒服,裹着被子,身上也清爽不少,因为发烧,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嫣红的嘴唇紧紧闭着。
秦砚盯着这张脸看了许久,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一夜的疲惫都压不下去的烦躁。
他将一切收拾好后,天色已经有点泛白,折腾一夜,秦砚觉得自己也无心睡眠了,窗边那支腊梅依旧鲜艳,不知为什么,秦砚觉得,此时的叶亲竟然比梅花更好看,更鲜活。
他摘下几朵梅花,夹在书页里,仿佛这样,梅花的清香就可以让他内心变得平静。”
叶亲睡到第二日中午才悠悠转醒,脑袋沉沉的,闭上眼睛,双手抬起,将脸上的碎发拢到耳后,沉思一会复又睁开。
“醒了?”
秦砚端了一碗白粥,“快吃点东西吧。”
叶亲看了看自己已经换了身干净衣服,他看着秦砚,“昨晚我……”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清清楚楚,你对我做的事。”
“那你说说看。”秦砚有点期待这个小狐狸会说出什么话。
叶亲因为昨夜发烧,现在整个人有种异样的灵动,说不出的慵懒,眉眼带着点红,他见秦砚盯着自己看,突然嘴角微微上扬。
“秦砚,我好看吗?”
秦砚将白粥递到叶亲手上,“叶亲,我是正常男人,你这样问我,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
叶亲一怔,小声道:“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秦砚叹了口气,“先吃饭吧,一会粥要凉了。”
退烧后的人食欲还是不错的,这碗白粥,配上咸菜,竟也生出了美味。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似乎很急,“二当家,大当家请您前去议事堂。”
秦砚与叶亲对视一眼,开门,“何事?”
“二当家的,我们不知,大当家此刻似乎火烧眉毛,您快点过去。”
秦砚急忙赶过去,还未到议事堂,秦虎便遣退其他人,此时议事堂只剩下秦虎,百晓生和秦砚三人。
秦虎很少将事情显在脸上,若非很急很重的事,断不会如此厉色。
“豹豹,这里恐怕不能待了,今夜你就带着叶亲返回京城,我已将所需之物放入马车中,等夜深,你们就出发,不,现在就出发,对了,李青会跟着你一起,有他在,我放心。”
秦砚只觉得秦虎说了一大串话,没有重点,“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计划有变?”
“昨夜我们的兄弟在山头发现后山有几名黑衣人,蒙着面巾,手握长刀,一看就是有目的而来,而且,我们发往京城的信件被拦截了,具体是谁做的,无从知晓。豹豹,这次,你的身份恐怕要暴露了。”
秦虎拍着秦砚的肩膀,脸上是从没有过的凝重。
“记住,猛虎寨虽小,但永远是你的家。”
百晓生将手中的锦囊递到秦砚手上,“我知道你从小就对这些感兴趣,这些年跟着我也学了不少,这是我收集的,总算派上用场了。我已经将他们分类好,希望能对你有帮助。”
秦砚握着锦囊,他知道里面都是毒药。
“还有,此去路途遥远,对叶亲那小家伙好一点,我看的出来,他人不坏,毕竟是我们利用了他,以他侯府的身份,或多或少能帮你挡掉不少麻烦。”
秦虎将秦砚推出门外,“去吧,跟叶亲准备一下,马上离开这里,越早越好。”
叶亲喝了一碗暖暖的白粥,胃里不再难受,他准备出门去打听一下寨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前脚刚踏出去,便看见秦砚神色匆匆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