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眼皮艰难地想要睁开,脑袋因为被木棍敲击,现在还有点昏沉。
叶亲觉得自己像是睡了很久,不知已经过去几天了,他好一会儿才适应外面的光亮,发现自己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厢房里。
他醒来的第一感觉是这里陌生,这是哪儿?
叶亲微微蹙眉,直觉告诉他,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
他环顾四周,看清周围的摆设,嘴角露出一点嘲讽,这样的布局他有点熟悉,跟京城的倚红楼很像,就是颜色有点差别,整体风格偏向华丽,而他又是男子,不用想也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专门用男人来取悦顾客的地方。
叶亲检查了下自己,还好,脑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身上的衣服还是自己原来的。
怕是这老板也是个抠门的主,估计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过来,连衣服都没舍得给他换上,叶亲又庆幸,幸亏没有扒他衣服。
他尝试下床,脑袋还是有点昏沉,他现在无暇顾及,他要想办法找到秦砚。
想到秦砚,想到他为自己挡下的那一击,叶亲心里隐隐作痛。
秦砚,为什么会那样毫不犹疑,毫无顾忌地挡在自己面前?他心里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有着不敢倾诉的秘密。
叶亲现在想不了太多,但他能猜到那帮人估计将他与秦砚一起卖进了这里。
他现在怎么样了?头上的伤有没有好?
秦砚那样清冷疏离的性子,自己跟他开一点口无遮拦的玩笑都要被他呛上两声,害羞的不行,要是来到这种地方,他会怎么想,会感到怎样的羞辱,叶亲越想越气愤。
这帮该死的宵小,他没想到,光天化日也敢做出这种明目张胆买卖人口的事。
叶亲从没被这样羞辱过,他可以去任何地方,也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能是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替他做了决定。
碍于目前的状况,他现在没空去想那帮人,只能将这帮人记在心里,等着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了。
当务之急,叶亲起身准备下床看个究竟,门外这时却传来脚步声,他只能先躺下,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在昏迷。
“怎么样?人醒了吗?”屋外是一道女声,大约中年的样子。
“回妈妈,还未醒。”
被称为妈妈的正是临安县醉玉阁的老鸨玉娘,醉玉阁也是临安县最大最有名的酒色场所,楼里专门以做男人取悦男人的生意。
女人推开门,走向床边,端详了叶亲好久,从头发到眉眼再到嘴唇,哪怕只是穿着一身粗布,也挡不住少年优越的身姿。
玉娘越看越满意,最后嘴角列出一抹微笑,抬起血红指甲的手,在叶亲脸上游走一圈,从眉眼游走到嘴角,最后捏了捏叶亲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笑道:“这次孟庆那家伙竟然不知从哪给我找了这么个好货,哈哈。”
玉娘眼神既有看到猎物的兴奋,又有看到商品的冷漠,心里已经盘算好拿叶亲好好大赚一笔了。
她坐在叶亲床边等了许久,见叶亲还未转醒的样子,女人有点不耐烦,扭捏着身子又转身走了。
“把门关好,将人给我看好了,这两个人可是花了我大价钱买下的。”
两名壮汉听了玉娘的话,乖乖守在叶亲的门前。
待房间又安静下来,叶亲睁开眼睛,他忍着恶心擦了擦自己的下巴,拿袖子将自己整张脸都擦了一遍,仿佛脸上沾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他坐了起来,昏沉感减轻了一点,他透过门外看到两个人影,大约是来看着他的吧。
也不知道秦砚被关在哪?刚刚他闭着眼装睡的时候,听到那个玉娘说她花了大价钱买了两个人,想必另一个就是秦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