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秦砚的一刹那,叶亲握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他在心里喊着秦砚的名字,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人,明明一个晚上没见,他却觉得他们好像分开了很久。
秦砚站在台子中间,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叶亲不敢贸然行动。
这时,玉娘身边的大丫鬟青栀走上前,看向台下的人,“各位公子老爷,今天玉娘妈妈突发旧疾,不便露面,由我和管家来主持这场竞拍。”
台下的人看到秦砚,已经按耐不住,“青栀姑娘,你倒是快点开始吧。”
她走到秦砚身边,学着玉娘的语气,说道:“急什么?好饭不怕晚这道理懂不懂?看你们个个猴急的样子,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了。若是惹得银雪公子不悦,银雪公子瞧不起,钱再多也不行哦。”
听青栀说完,台下果然安静了一会,纷纷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谈吐也正常了起来。
青栀继续说道:“这位就是我们醉玉阁的银雪公子,银雪公子今天是第一次公开亮相,想必大家也目睹了我们银雪公子的真容,老规矩,价高者得,只要你出得起,今天就能带走银雪公子,与他一夜春宵。”
不等青栀说完,台下的男人又一次开始沸腾起来,个个两眼放光,有的甚至还没举牌就嘴里说着下流的话,与刚刚稍作矜持判若两人。
李怀林在看到秦砚的瞬间眼睛就直了,两眼放光:“当真绝色呀,我自诩浪荡烟花之地高手,流连花丛多年,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李怀林疯狂摇着玉扇,想扇一扇心里的燥热,他拍着与他一起来的朋友的肩膀,赞叹道:“你们快看,这清冷的气质,居高临下样子,像看脚下的蝼蚁一样,啊啊啊,怎么办?我现在就想躺在他身下,能不能让他现在就来蹂躏我,受不了了。”
薛文一脸鄙夷,“像只狗一样,大白天就到处发情。”
不仅男人,就连来这里消遣的女人在见了秦砚后,都满面春光,顾不得脸面,与男人们一起争了起来。
秦砚冷冷地看着台下的人,满眼冷漠,在眸光扫到角落里一抹身影时,微微一怔,两道目光交汇时,秦砚竟觉得有千言万语想与对方诉说。
青栀看到氛围已经起来了,也不再多言,吩咐丫鬟将拍牌发到每个人手中,“现在我宣布,竞拍开始。”
“我出一百两。”一个瘦弱的男人率先举牌,在座的人都哄堂大笑,“回家养牛吧你,一百两也好意思举牌?一百两给我们银雪公子提鞋都没机会。哈哈”
被笑的男子气急,“一百两怎么了?有本事你出五百两。”
“我出五百两。”
“我出八百两。”李怀林举起牌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叶亲冷笑,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这么点钱也好意思叫。
薛文看李怀林一副发骚的模样,露出嘲讽的眼神,就这样的浪荡样居然也能抢走他家生意,简直可笑,心里的恨意又更上一层,今天他李怀林想抱得美人归,他薛文偏不让他如愿。
薛文不急不慢跟在李怀林后面出价,“八百五十两。”
李怀林看了一眼薛文,眼神像长了刺,恨不得把薛文戳个满身窟窿。他又举牌,“一千两。”
薛文冷笑,继续跟着举牌,“一千零五十两。”
李怀林站起来走到薛文旁边,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好你个薛文,你什么意思?故意跟我对着干?”
薛文甩掉李怀林的手,嫌恶地掸了掸自己的领子,淡淡回复:“没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来这个地方,大家的目的都一样,谁有钱美人就是谁的。
怎么?只许你对美人有意,别人就不行?”
李怀林气急败坏,“行,你给我等着。”
他重新举牌:“两千两。”
他看向薛文,语气不善,充满挑衅:“本公子今天有备而来,势在必得,有本事你就一直跟下去。”
薛文不咸不淡,挑眉:“那就试试。”
就这样,竞拍价已经叫到了五千两,众人纷纷看向这两人,心里还是钦佩的,美人谁都想要,但是要是让他们拿五千两换来与美人春风一度,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的。
美人固然重要,但也只是消遣,财富握在手里才更加踏实,众人权衡自身实力,纷纷放弃这场竞拍,不过倒是叫他们看了一场好戏。
薛文和李怀林本就是死对头,如今为了一个美人,更是豪掷千金,手都不抖一下,他们都想看看最后谁能抱的美人归,甚至现场已经有人开始打赌下注,有人压李怀林,有人压薛文。
秦砚的目光始终落在叶亲身上,台下的人疯狂也好,看戏也好,他都不在乎,在他眼里,那些不过是蝼蚁。
叶亲听着那些人污言秽语,只想将那些觊觎秦砚的人撕碎,他缓缓站起,举起牌子,声音清冷,明明声音不大,却叫人听得清清楚楚。
“我出三万两。”他顿了顿,复又说道:“黄金。”
现场疯狂的气氛仿佛被寒气冻住一样,全场鸦雀无声,就连青栀和管家也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