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亲在水里晕乎乎的忘记挣扎,忽觉有人朝他游了过来,腰间被人托起,他害怕水,水里的他无法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人是谁。
但落水后,他听到有人焦急喊着太子也落水了,叶亲知道,托起自己的人想必就是太子殿下了。
他觉得好笑,没想到太子殿下一副菩萨心肠,竟自己亲自跳下水救他,这时候已经是农历的九月十八,水还是很冷的,这一搭救,让叶亲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太子殿下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只是没想到,上岸后,叶亲看到两人湿掉的衣服头发,打横抱起自己的人竟然是秦砚,眼睛不由得睁大,他怕自己在水里泡着眼睛有了问题,闭上复又睁开,“秦砚?”
叶亲找了好多天秦砚,竟然在东宫太子府遇到了,还救了自己,电光火石间,他听到落水后有人喊太子殿下落水,所以,秦砚就是太子?
秦砚是太子?
太子是秦砚?
这一切让叶亲始料未及,他们再次重逢竟然这样狼狈,但是,再次见到秦砚又让他无比满足,好在,秦砚还在他身边。
他想伸手摸一摸秦砚的脸,他想他想了好久,每晚都希望在自己一睁开眼,秦砚就坐在他的床边,笑着跟他说,“起床了,该吃早饭了。”
没想到京城一别,他们竟这么久没见,秦砚看起来却陌生了。
叶亲终究放下了自己的手,按耐住自己的渴望,就这样,任由秦砚横抱着他。
周围的人都惊讶不已,就连陈叙都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看着秦砚抱着叶亲离开后花园,去往偏殿。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有人疑惑,“这叶亲真厉害啊,太子殿下公开第一次宴会,竟能让殿下下水救他。”
又有人说道:“何止厉害,我看手段了得,这不,别人都精心打扮,盛装出席,就他叶亲一身束装,简简单单,在人群里显得那么独树一帜。”
周围叽叽喳喳,猜测也越来越离谱,“我看嘛,怪不得刚刚楚霖世子那样三番五次邀他喝酒他都看不上,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我就说嘛,今天这一切说不定是人家早就算计好的,在座的兄台,人家是下了血本了的,你们拿什么跟人比,玩心机不行,论美貌更不如人叶亲长得好看。”
“说什么呢?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们要是看不惯也自己跳下水试试,看看太子会不会救你们?”陈叙听到那群人在背后嚼舌根,像长舌妇一样,恨不得将人揍一顿。
造谣就是这样,从这些胡乱臆想中传的有模有样,让人信以为真。
叶亲爱慕太子殿下,不惜自己跳水,惹太子相救,手段了得,望尘莫及。
然而,被讨论的两人浑然不知背后的人说了什么,秦砚抱着叶亲,一直到一间偏殿前停下。
叶亲勾住秦砚的脖子,声音低低的,“秦砚,我好想你,这么久,你为何不与我联系?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多天了,我以为你离开京城了。”
叶亲越说越委屈,他想把这么多天所有的思念都告诉秦砚,他轻轻埋在秦砚胸前,听着他胸腔有力跳动的声音,两只手死死抱着秦砚的脖子,竟不觉红了眼睛。
他们明明分开不过月余,叶亲才发现他是如此贪恋这份悸动。
他埋在秦砚胸前的脑袋缓缓移到他的脖颈,温热的唇轻轻贴在他的脖子,辗转反侧,贪恋他独一无二的气息。
叶亲一边吻着他的脖子,嘴里呢喃着秦砚的名字,一声声,一句句,都撞击在秦砚身体上。
他们又相遇了,他们又紧紧拥抱在一起了,他不问秦砚为何成了太子,此刻,秦砚只是秦砚,是与他拜过堂的秦砚,与任何身份都无关。
秦砚抱着叶亲,手指不自觉用力,恨不得把他融进骨血,他何尝不想念他,何尝不跟他一样贪恋他渴望他,他想得心脏都痛,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到他刚回宫,太后与他说过的话。
秦砚站在偏殿门口,两人都未曾说话,叶亲没有下来,而秦砚也一直这样抱着。
一旁的宫女低着头,等候命令。
良久,才将叶亲放下,声音却冷淡,“带叶世子去更衣。”
两名宫女得了命令,推开门,恭敬地等叶亲进去。
叶亲听到秦砚的声音,先是一愣,而后又是一怔,“秦砚,你怎么了?”
叶亲不敢相信,秦砚与自己说话竟是这般态度,明明刚刚自己还在跟他诉说自己的思念,以为秦砚与自己一样,一转头,秦砚竟视他如陌生人一般,语气淡漠,声音冰冷。
叶亲上前,想拉秦砚一起进去换衣服,可是秦砚却在叶亲靠近他的时候,后退了一步,说道:“叶世子,还是先去更衣吧,莫要着凉了,今日是我招待不周,等会宴会,我自罚三杯。”
神情淡漠,态度疏离,尊重有佳,却拒人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