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这里,没有水啊。如果是从厕所里传来的倒是还有可能性能解释一下,可是现在这东西就是在我的耳边传来的,而且大有朝着我的耳边靠近的趋势。
我忍下了内心的恐惧,伸手再次摸了一下方才触碰到的东西,只是这一回,我摸到的却只是一滩液体。不同于方才的冰凉,而是带着热度的,好似是还在跳动着的液体。
我忙一个咕噜翻下了床,“啪”地一声按下了灯。
我的床头柜上,趴着一条鲛人。
其实第一眼我根本没有看出来这是一条鲛人,因为他没有鲛人所拥有的尾巴。他的下半身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几条看着像是经脉一样的东西垂在身体两侧,像是被砍下鱼尾后没有处理干净的样子。
我第一次摸到的,是他被砍掉鱼尾后的那片肉渣,上身连接处的那大块裸露在外的皮肉处,流淌着潺潺的绿色的液体。
不是血液,而是......他们的脂肪......
我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便是要推开门朝外跑去,可是这门却是怎么都是打不开的了,无论我如何地拍打,这门却像是被焊死了一样,一丁点要打开的意思都是没有的了。
看来下回我要跟顾暮好好说说,我的屋子里得要重新布个结界之类的。上次窜进来一个女鬼,这回倒好,一条没有尾巴的鲛人居然还能溜进来了。
不对......
我转动门把手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一股阴寒之意从脊骨处兀地窜了上来,我整个人,都像是被一大块寒冰给包裹住了似的,怎么都是无法挪动的了。
一条没有尾巴,看起来那么虚弱的鲛人怎么可能进的来顾暮设下的结界呢。这么看来的话,根本不是鲛人进来了这个结界,而是——那个鲛人的魂魄。
冰凉的液体兀地抚摸上了我的脖颈,因为穿着睡衣的原因,我脖子处大片大片的肌肤都是露在外头的。而现在,这些所有露在了外头的部位,却都是被这股液体给触碰到,抚摸着,好似是在抚摸着什么极其吸引他的东西一样。
我试图挪动自己的身子,可是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挪动开半步。而那液体一点点的,顺着我的脖颈而下,流过我的咽喉,我的锁骨,一颗颗地解开了我睡衣的纽扣,朝着更下方流去。
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估摸着今天得是被鬼魂给□□的了,要真是这样,也不知道事情过去后,我应该怎么和裴玥解释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和顾暮说了......
我的脑袋里乱的跟一团浆糊似的,只能感受着那股冰凉不停地在我身上游走着,下一瞬,在那冰凉险些触及到不该去碰的部位时,我的身子陡然间被一团火热给包裹住。
我忙睁开眼睛,面前的木门随着“啪”地一声,轰然倒塌。
不等我惊叫出声时,身子却是已经落入那熟悉的怀抱里,顾暮那张熟悉不过的臭脸骤然间出现在了我面前,看的我眼眶一酸,豆大的泪珠却是先滚落了下来。
顾暮瞧着我的眼泪,忽然间慌了神来,不知所措地腾出一只手来,略微笨拙地拍了拍我的脑袋,像是安抚一般,“戚戚不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