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原以为他刚被唐雅骂过,不说偏向我,至少也会犹豫一下呢!
“因为妈妈更漂亮呀!”话说完,他还朝我吐舌头示威。
我气不过,拉上月牙儿一起挠他痒。他吓得缩进被窝,蜷成一团躲避我俩的魔爪。
——04——
从兄妹俩卧室出来的时候,我看书房灯仍亮着,便推开门问:“在忙?”
唐雅头也不抬:“嗯。”
我欲言又止,终于只道一句:“要不要煮点夜宵给你?”
她道:“待会儿吧,现在不饿。你困了也可以先睡,不用等我,今晚我估计会到很晚。”
我默了默,道:“那我先出去一趟,回来再给你做夜宵。”
她终于抬起头,问:“出去,这么晚么?”
我答:“对,去前头找一趟老许,他叫我忙完过去陪他喝一杯。”
老许,许知非,我的前任情敌兼现任好友。因同住一个小区,我俩经常相约半夜小酌,这唐雅是知道的。
她颔首:“哦,那你不用急着回来。待会儿饿了,我自己随便对付一口就可以了。”
我道:“还是我回来给你弄吧。我俩也不会聊很久,他明天得上班,我估计他就是想找我倒倒‘苦水’,几句话的事儿。”
她又埋头翻资料:“也好。”
我说:“那我走了。”
话说完我刚转身要走,她忽然又开口:“孩子都睡了?”
我知道她在担心小星,于是答道:“放心,孩子都哄好了,临睡前高高兴兴。”
她说:“好,你快去吧,别让学长等太久。”
——05——
许知非家迷你吧前,我俩并肩而坐。
越相处,我越感觉这厮有钱。他不仅好酒,而且藏酒颇丰,每次约我都只喝名酒,款款价值不菲且少有重样的时候。若非唐雅禁止我往家里放酒,我都想打劫他的酒库了。
当然,作为医生,他是极自律的。
他好饮,但从不多喝。
照他的话说,他是品酒而非饮酒,我却说他猪鼻子插大葱——装象。我骂他装,他也不恼,仍旧好吃好喝招待我。既格调高雅,又虚怀若谷,便难怪他桃花旺了。
在万千桃花中,最令他头疼的一朵当属欣瑶妹子。
自打在唐雅和我的婚礼上,对许知非有了惊鸿一瞥,柳欣瑶就此情根深种,不能自拔,发愿今生今世非君不嫁。按说许柳二人,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一个是陌上人如玉,一个是秀色掩古今,倘若两人真能喜结良缘,也算得上是佳偶天成美事一桩了。奈何两人的年纪足足相差了十三岁,而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因此,起初当我得知柳欣瑶属意许知非时,我只淡然一笑,觉得大约用不了几天小姑娘便该心灰意懒,偃旗息鼓了。毕竟许知非此人看似温润,实则轴得很,是块难啃的骨头。
然而,我却低估了欣瑶妹子的好牙口。
过往五年,她日夜兼程一路苦追许知非,追得可谓是感天动地,荡气回肠。追到现在,许知非内心已然沦陷,虽尚端着架子,但距离缴械投降就只差最后一口气了。
若问我,究竟缘何得出如此结论?
答案很简单,是许知非他亲口告诉我的。
此时此刻,他拐着弯向我坦白说:“小然,你说如果我跟欣瑶交往,是不是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我直言不讳,道:“老同志何你必自谦?那不叫嫌疑,那就是老牛吃嫩草。”
闻言,他瞪我,我也瞪他。
半晌,他败下阵来,道:“你说的对。”
我问:“怎么,终于对欣瑶妹子动心了?”
鉴于鸿薇姐和苏秒已然成婚,我称呼柳欣瑶为妹子,名正言顺。
他浅啜一口杯中酒,仰天叹曰:“我也奇怪。按理说,她那么缠人,又比我小那么多,怎么也不该是我喜欢的类型。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起她。”
毋需多问,他一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自以为喜欢的,必然也是如唐雅般冷冰冰的类型。可我却觉得他最好换个口味:“哪来那么多借口?真要按理说,那你还不该喜欢唐雅呢!”
他争辩:“小然,你这话就不讲道理了。我追唐医生那会儿,你俩可还没确定关系呢,我有公平竞争的权力。”
牵扯到主权问题,我真就不讲理了:“那她也是我的,你不能追。”
他先是怔了怔,而后笑曰:“我记起来了,那时候她的确说过,她是你的……呃,隔壁邻居家姐姐?”
事实胜于雄辩,我无言以对,惟有恶狠狠瞪他:“你这么晚叫我过来,就是为了气我?”
他厚颜无耻哈哈大笑:“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