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还没到早晨8点就敲开了隔壁卧室的门。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陈玄皱了下眉,掀开被子挤了进去。
陈言商被这大动静弄醒,他撩了把头发坐起身,往旁边隆起的那团被子上扇了一巴掌:“你个小混蛋,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
陈玄抓起被子猛吸了一口,甜笑道:“哥,你被子真好闻。”
陈言商无语,全家的蚕丝被应该都是统一的味道。
他伸手把人从被子里拎起来,“我看你是皮痒了,给我下去,还当你是小朋友,以后不许上我的床。”
“不下。”陈玄掀开他的手,像穿了衣服的泥鳅似得滑得更深了,他只露出一双黑色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陈言商,“哥,你昨晚后半夜去哪了,我半夜做噩梦,来你房间发现没人,你书房的灯也关着在。”
陈言商尴尬一笑,“睡不着,去楼下台球室打了会台球。”
他在他脸上揪了一把,“可能你找我时我刚好在台球室。”
陈玄视线落在丢在床头柜的手机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他勉强勾了下唇角,声音淡下去,“哦。”
陈言商没留意,下床去洗漱了。
陈玄坐起身,抓起鹅羽枕,猛地一下扔到了对面墙上。
早饭时间,因为陈玄昨天发了烧,所以厨房弄得饭菜很清淡。
餐厅里,陈太太盛了碗海鲜砂锅粥放在陈玄面前,“宝贝,喝点粥,昨天吃那么少,早饭要好好吃。”
陈玄接过碗,夹了一只鲍鱼道:“谢谢妈妈。”陈太太温婉地笑。
“言商,你也吃点,我让阿姨盯着火的,米粒煮得颗颗分明,你昨天回来那么晚,又喝了酒,喝粥对胃好。”她又放了一碗在陈言商面前。
“好。”陈言商微笑。
一家人正愉快就餐,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钱姨过去接起来,“是宋家。”她说。
陈太太快步过去,对那边说了几句,声音非常柔和尊敬,“您说得对,孩子们的事,还是要看缘分,时间还长,慢慢来。”
陈玄扭头看了下电话那边,又神情古怪地扫了陈言商一眼。
陈太太最后问候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是宋老爷子打来的。”她重新入座对陈言商说。
陈言商吃了口蟹黄,无所谓地点了下头,“嗯,是为昨天的事吧。”
陈太太笑得和煦,往两个孩子碗里各添了两只鲍鱼,“宋先生很和气,说辛苦你专门跑一趟,两家以后可以多多来往。”
陈玄放下碗,里面的东西几乎没动,他冷看了眼陈言商,“我饱了,先回房间。”
钱姨看着他上楼的背影疑惑,“早晨测过,不烧了啊,怎么就吃这么点。”
“是不是温度计不准。”陈太太讲,“要不让家庭医生过来,言商你上去看下你弟。”
陈言商净完手,说:“我去看看。”
陈言商上了楼,他坐在床边哼笑,“吃完就睡,你是猪吗?”
陈玄背对着他,默不作声,半晌后问:“你昨天去相亲了?”
“嗯。”
他说得轻飘飘的,可这个“嗯”在陈玄听来非常刺耳。
他转过头,坐起来,怒视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全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陈言商习惯了他的小孩脾气,轻笑道:“没有人瞒着你啊,你又没问。”
陈玄咬着牙,“那你见的那个人,你喜欢吗?”
陈言商唇边溢上笑容,“很喜欢。”他说。
手腕处突然传来剧痛,陈玄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埋下头,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