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旧人相见激动?还是因为其他?你对他的态度似乎非常友好?”
“那次去陈家,是因为陈太太还是因为他?”
两人的“朋友”关系短暂分裂,宋池砚最后说:“作为朋友关心下感情生活理所应该。”
“我知道你在看。”林雨白坦然说。
“故意做给我看?”宋池砚蹙眉。
林雨白点头,“对~”
“目的呢?”
目的?林雨白不知道,很多行为的目的并不单一,譬如当那只恶心的手即将落在他的侧脸时,他第一反应是得让它打上石膏。
然而宋池砚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跃入视线,他看不到他的脸,妖艳的弗洛伊德下,他身姿修长,就那样立在那里,他第二反应就是想让他看到。
林雨白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还是那个什么都入不了他心的林雨白,不会有任何事能影响他分毫。
他说:“你可能不知道,我还有个大优点。”
宋池砚抬眉示意他继续。
“记仇。”林雨白说。
“作为朋友,你能和我一起讨厌他吗?”椰风拂过,林雨白倚靠着车身,弯起一双笑眼看他。
宋池砚忽然感觉心头一松,但同时又起了点火,林雨白说得真假不论,但很显然的是,他刚被拿捏了。
合着对方还没做什么,他就差一点把底牌全漏,这不是他的作风,他也很不喜欢这种试探,也许林雨白抱过亲过甚至睡过无数个男人,可他没有,他即使脑子里想得再下流,在行为上都不会过分逾矩。
“现在任他摸你,抱你……”宋池砚眼神晦暗,盯着他问,“那下次呢,下次会做什么?”
“没有下次。”林雨白声音冰冷,“我恶心他。”
“为什么?”宋池砚注视着他每个表情,“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他突然想到了“疤痕”两个字,两个人身上都有疤痕,是曾经恩爱过刻意给彼此身上留下的印记,类似于契约一般?各种脏污的想法从宋池砚脑子里鱼贯而出。
他盯着林雨白,突然感觉好像也很合理,他这张脸的确会勾引别人去对他的身体做任何事,哪怕他脸上如现在一般冷淡,可是一想到自己觊觎的东西可能有他人的印记,他就恨不得重新给他换张皮。
“干嘛这样看我?”林雨白敏锐地察觉出了他的想法,眼神带着讥诮,极其直白道:“你其实想问的是我们有没有搞过吧?”
宋池砚沉默了,比起□□关系他更介意陈言商在他心里是个特殊的存在,他不知道林雨白以前是个怎样的人,可那个人知道,这足以构成一种特殊性。
“回避反而就是在意的表现”,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
宋池砚感觉心脏被万顷湖水压着,黑暗且喘不过气。
“是。”宋池砚眸色阴郁,缓缓说,“那天在江州,你离开时身体发抖,呕吐,实际不是因为喝多了……”
“是因为见到了他,是吗?”
“是。”林雨白简短道。
“你喜欢过他?”
“你有你的白月光,我有我的旧人。”林雨白眼底淡漠,直起身体,笑了笑道,“真要做朋友,就得适度保持分寸。”
“比如私人感情生活……”林雨白偏过头说,“还是互不干涉的好。”
他讨厌被质问,他没义务必须回复,他知道宋池砚想得到个什么答案,但过去的事不会影响他,只会稍稍恶心而已,他曾是对宋池砚有过好感,但这种喜欢揪着他的过去的人,只会让他觉得很麻烦。
他认为自己已经说得非常清楚,如果再问,那就只能——
“你身上的疤痕是他弄得吗?”宋池砚铁了心要确认,他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扒光好好看一下到底是什么。
“你看过的他见过,你没看过的他也见过,就是你想的那样。”林雨白冷笑,显出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神态,问道:“ 满意了吗?”
他不知道陈言商说了些什么,在他不在的时候,他是如何得意洋洋的跟宋池砚形容他可怜的过去,宋池砚当时会是什么心情,好奇?怜悯?
不对,按照他对陈言商的了解,对方只会一笔带过,表明两人过去关系匪浅。
林雨白让自己安静下来,陈言商的出现仅仅只是坏了他的心情,因为他从来不是个为别人错误买单的人,也许江州那次他是出现了生理性反胃,但后来他适应得极好。
当然如果实在适应不了,那就解决问题的根源,所以他没撒谎,宋池砚不一定是喜欢他,但肯定对他有点意思,他甚至不用说什么,仅凭着那个拥抱以及陈言商的三言两语,他相信宋池砚就会替他解决麻烦。
也许陈言商是变了,但他实在不是个善于原谅的人,而对于宋池砚,他很清楚对方不会轻易被他伤到,一丁点利用,对宋池砚来说举手之劳而已。
大概是他的心情被这连番的问话已经搞坏了,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毫无愧疚。
“怎么不出声了?”林雨白对上宋池砚的视线,“是觉得大受刺激?”
“没有。”宋池砚抬眸,冷峻的眉目如寒山远星,他想自己今晚真的是不像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了分寸,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源于陈言商,不想了,对待猎物应该有耐心,今晚是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