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止是冷。
还有害怕。
最可怕的是。
云秀昭隐隐约约听见在某个角落,叫他还命来。
似有似无,有男子在哭泣,也有女子在尖叫,犹如锥子穿过皮肉,直冲脑仁声音炸开。
云秀昭崩溃至极。
肯定有鬼怪入侵,但究竟不知为何缠着他,身边的左从雁毫无动静,自己更无还手之力。
这位首席大弟子再不醒来,自己恐怕等不到反抗,不被害死,也快被吓死了。
云秀昭忍受诡异脑袋爆炸感,在一瞬间感受到腰间被环绕,脑子竟一下就清醒了。
在一睁眼,左从雁在他身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哪有刚才雾蒙蒙又寒气逼人的样子,分明是烛光摇曳,吹一缕风都是暖的。
刚才抓到冰冷的手指的触感没有散去,云秀昭看着自己的手道:“方才是……”
“你被她砸中,才会被魇住。”
云秀昭经过左从雁的提示,抬头向上看。
白玉舟芥怎么通洞了……
再向下看,一个女子站在他面前,与云秀昭目光相碰,浅浅笑了一下,多有羞赧之意。
云秀昭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看起来分外在意着装,见自己蓬头垢面对人,不太好意思的边穿衣边问:“这位姑娘是?”
左从雁扑捉到他的慌乱,没想到云秀昭觉得有这么一面,浅笑一下,向他解释。
这位女子名唤粹珞,拥有与冰寒之气同属灵根,本以为能畅快地迈入第一阶天坎,谁知突生变故,从中掉落,刚好砸到他们的白玉舟芥。
云秀昭听后莫名来了句:“师兄,我记得你不是设置了结界,为何粹珞姑娘能轻易砸破这舟芥?”
左从雁被他噎住。
云秀昭在周围实属令他心神不稳,怎料,竟会因此忽略了结界。
早已消散他也不知道,下次不能如此粗心了。
左从雁只道:“姑娘天神神力,饶是我精心布置的结界也无法阻挡。”
粹珞笑笑,疑似拆左从雁的台:“以我的能力破结界稍微有些困难了,之所以能砸穿,是因为天坎守门的那些人为了赶我出来,又用灵力打我,我招架不住被灵力拨荡,才砸破这白玉舟芥。”
“啊?姑娘是因何被砸……”云秀昭觉得稍微有些不妥,换了个词,“因何落入此处?”
粹珞道:“因为我身份不符。”
“怎么说?”
她道:“天坎是天道设置的捷径阶梯,自然欢迎所有人去历练,近日不如为何,城中忽然只欢迎一种人进入。”
“什么人?”云秀昭回想原著,压根就没这一段啊。
“喜爱招摇之人。”
云秀昭更加不解。
“他们说,天道不喜内敛性子的人,几百年间飞升的仙君性格要不是冷,要不就是淡,寡淡如水,如同死了丈夫的寡妇,死了媳妇的鳏夫,整日毫无乐趣。”
左从雁觉得甚是荒谬,眸色变深,唇角勾起道:“姑娘的话听起来可真趣味十足。按照姑娘所说的标准,岂不是早能飞升得道,又为何是被一脚踹下,砸坏我的舟芥的人。”
粹珞没想到左从雁会突然发难,有些手足无措。
左从雁再道:“姑娘倘若修的是正道,那为何一出现,便教我这师弟入了梦魇,遇见鬼怪?”
他话音刚落,剑已出鞘,指在粹珞的喉咙上,锋利逼问。
“说,你的目的。”
“师兄,她不像是坏人,我们时间不多,必须尽快进入天坎。”
他觉得粹珞不像是坏人,伸手想揽左从雁一下,谁知左从雁连同他也瞪了一眼……
好吧,其实他是想从粹珞口中套出更多关于飞升道缘的事情。
遭左从雁这么一迫害,还要怎么哄着这位姑娘再透露一点啊。
粹珞眼中闪过一丝锋利,随即愤怒涌上,两颊气得通红,冲左从雁吼道:“要不是感谢你这破法器接了我一下,谁愿意和你透露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粹珞精准的抓住云秀昭迫切的情绪,两指拨开左从雁的剑,走向云秀昭。
她不想搭理左从雁,将目标定到云秀昭身上,“你身边这位看来也不着急进入天坎嘛,所以我们二人成为搭档岂不是更好?”
云秀昭一时手足无措:“怎、怎样的搭档?”
粹珞道:“进入天坎需两个人,各执不同招摇的身份进入,比如你是我的哥哥,却成为我的丈夫,如此不沦之情,定然叫那些庸人刮目相看,顺利放我们进去。”
云秀昭:……
左从雁:……
云秀昭觉得还不够招摇,下意识脱口而出:“不成不成,我认为姑娘口中所以有些落为俗套,这样细细想来,那我又我师兄岂不是更符合姑娘口中所述的标准?”
左从雁深感不妙。
总觉得云秀昭口中说不出什么好赖话,阴沉着脸以示警告云秀昭,不要太过放肆。
云秀昭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好像是占左从雁的便宜,更不适合粹珞这样以为姑娘家听见。
左从雁眼神追随他,又误让云秀昭认为,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于是附上左从雁的耳朵,说了一句。
左从雁顿时脸色更加难看,咬牙切齿道:“云秀昭,你居然想让我做你的狗。”
“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