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比赛那天,礼堂里座无虚席。许愿坐在第三排靠走道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
当主持人报出虞景之的名字时,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虞景之穿着白衬衫和深蓝色西装外套走上台,与平日球场上的张扬判若两人。
她的目光扫过观众席,在看到许愿时微微停顿,嘴角勾起一个只有许愿才懂的弧度。
“各位老师同学好,我今天要演讲的主题是……”
虞景之的声音清亮而有力,许愿能听出那些她们一起反复推敲的句子。
当虞景之讲到"有时候,最重要的支持者并不在场上奔跑,而是在场边默默注视"时,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许愿身上,让许愿的耳尖瞬间发烫。
之后的演讲比赛,许愿再也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比赛结束后,虞景之获得了一等奖。她冲出后台,在人群中准确找到许愿,一把抱住她转了个圈。
“我们赢了!”虞景之在她耳边欢呼,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
许愿僵在原地,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任由虞景之抱着她转圈,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是你赢了。”许愿小声纠正,被放下来时,她的脸颊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没有你就没有这个奖。”虞景之认真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银色书签,“这是给你的礼物。”
书签上面上面刻着“春日絮语”,是许愿之前写的小说。
许愿接过书签,指尖微微发抖。她没想到虞景之会记得这种小事,更没想到对方会特意准备礼物。
“谢谢”她低下头,不敢直视虞景之亮晶晶的眼睛。
“对了,”虞景之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有个想法——我们一起考京大吧!”
许愿猛地抬头,“京大?”
那是全国顶尖的学府,以文学系闻名。
“我知道我现在的成绩还差得远,”虞景之挠挠头,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但如果你愿意帮我补习的话,我保证拼命学!”
她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的姿势,“拜托了,许老师?”
许愿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虞景之想和她上同一所大学,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发紧。
“好。”她听见自己说。她也无法拒绝对方小狗狗似的眼神。
从那天起,图书馆角落的那张长桌成了她们的固定据点。
每天放学后,虞景之会带着篮球训练后的汗水和活力冲进图书馆,而许愿则早已准备好笔记和习题等候在那里。
“为什么历史要记这么多年代啊!”虞景之第一百零一次哀嚎,把脸埋在课本里。
许愿轻轻用笔敲她的头,“因为时间是历史的骨骼。来,把'贞观之治'的年代和意义再背一遍。”
虞景之抬起头,脸上是被书页压出的红印,可怜巴巴的样子让许愿忍不住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她克制住这个冲动,只是把水杯推过去。
“喝点水再继续。”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周末,她们有时会去城郊的小山上。虞景之带着野餐垫和零食,许愿则准备诗集和小说。
虞景之躺在草地上听许愿朗读,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念得真好听,”虞景之闭着眼睛说,“像小溪流过石头的声音。”
许愿停下朗读,看着虞景之的侧脸。
阳光描摹着她挺拔的鼻梁和微微上扬的嘴角,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许愿突然很想用手指触碰那些光影,这个念头让她惊慌失措。
“怎么了?”虞景之睁开眼,疑惑地看着突然沉默的许愿。
“没什么,”许愿慌忙翻开书,“要继续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