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个给你,别怕,山里没野兽的。”那女子临走前,还从怀中掏出一细纱扎成的口袋,里面装满了萤火虫,亮晶晶的感觉。
“谢谢姐姐!”李元欣喜接过,毫不吝啬甜甜笑容。
待那女子离去,大家都围上去好奇看着李元手上的小纱袋,陆长华奇道:“怎么她就愿意听你说的呢!”
“小姐说了,出门在外不打笑脸人,嘴甜总没错!”
陆长华听到她提到李昭微,回头瞅了一眼,欢喜的神色淡了下来。
谢清一直站在人群后,透过缝隙远远看着那“纱袋灯”,怔愣着沉默不语。
是她,那是她的巧思,之前两人夜行山路,她也这么用纱布轻轻包裹住那些萤虫。
那年轻女孩去了些许时候,便又回来,这回来的是两人,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竟是双胞胎。
早先先来过的女孩子腰间系着一条红色小丝带,另一位则系了个绿色。
两个女孩子见到李元竟然都十分欢喜,叽叽喳喳围着她说个没停。
原来,这庄子里,除了她们就只有她们师父了。
先出生的是早先来的女子,叫含珊,另一位叫含珠。
一行人,老的老,伤的伤,左搀一个右扶一个,跟在她们后面进庄子,何榕则背着李昭微。
陆长华没见过双胞胎,他和陆长荣是差了几岁的兄弟,第一次瞧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忍不住行走中老偷瞥两个人。
含珠见他长得呆头呆脑,捂着嘴巴吃吃笑道:“姐你看那人,是不是话本里的二愣子。”
含珊脾气爆,转头就瞪眼,挥舞拳头道:“你再看,剜了你眼珠子。”
闻言,陆长华差点没背过气去,当他什么登徒子呢!平日里有李昭微在他何时背过这种名头!
他气哼哼地也不想理这两人,反正也没看出什么花来,都是一个鼻子一双眼,嘴巴一张话难听。
含珠看似温柔,实则狡黠,她眼珠子一转,落到全场唯一没醒的李昭微身上,笑着问李元道:“好妹妹,你这哥哥可真俊,不知道醒来这眼睛会增添多少神采。”
李元回头看了一眼,神色黯淡道:“她眼睛很亮的。”
这个庄子极大,左绕右绕,其中隐蔽地布置了些阵法,谢清和常道春相视一眼,都暗自记下了行走的路线。
含珠走在前头,到了一个院子,轻巧跃到前方,伸手推开门,那门似乎年久失修,打开得不是很顺畅,“吱呀”声极大。
抖落一地藤蔓枯叶。
“你们先休息吧,我们师父入夜要准时休憩,你们明日再去见她吧。”
含珊言罢和含珠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榕示意几个镖师先打头阵,没想到他们进去后骂骂咧咧地出来了,碎碎念道:“里面也太多尘,太久没人住了吧,这么晚要打扫好些时候。”
寄人篱下,没有什么选择权利。
大家认命地进去细细清扫,李元好一番忙活,才把李昭微安置下来。
等一切安置好,都已经月入中天。
李元坐在脚踏上,趴在李昭微的旁边,借着月光歪头看她:“小姐,你老这么睡着饿不饿啊?”
“小姐,你快醒醒吧,阿元一个人很无聊呀。”
“小姐,刚刚那两个是双生子呢,长得一模一样,脾气一点也不一样。”
“小姐......”
“闭嘴!”在桌边趴着睡,负责守夜的陆长华忍了半天咬牙切齿开口。
“你懂什么啊,木头呆子,我听人说要常跟人说话才......”李元话没说完,突然瞪大了眼睛,开始大喊大叫:“陆长华!陆长华!你看她眼睛是不是动了!是不是!快看!”
陆长华猛地一个起身,柺着伤腿,赶紧上前看,等到她上前的时候,李昭微又安静得似乎熟睡。
就在他快失去耐心的时候,突然李昭微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回久久不再平复。
陆长华惊喜得都结巴了:“你......你看好她!我......我去找常道春!”
话还没说完,就拖着那条伤腿跑了,差点没看出来是伤员,简直健步如飞。
这一通大呼小叫,一下子就把人都闹来了,整个屋子灯火通明,里一圈外一圈地挤了一堆人,简直人头攒动。
常道春在最里面,端着烛台仔细地从头到尾端详李昭微,又把脉大半天,最后还掏出针灸给针扎几下。
一阵施法下来,李昭微依然蹙着眉头。
常道春拨开人群,将谢清带到门外,沉吟一番才道:“不知道明日能否顺利拿到朱雀髓。”
“她情况如何。”
“可能是梦魇了,这样再不醒来,心肝皆郁,饮食不进,怕是不好醒来。”
“明天我会和般若好好说的,该讲的话我也会讲。实在不行......”谢清深吸一口气,你们借去用,我留在这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