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给老子看好他,没我的允许不准给这小子送饭送水!禁止任何人探视和取保候审!”
大嗓门把审讯室的大门用力一甩,摔门声震天响,吓得守在外面的一众警员瑟瑟发抖。
花林往椅子后面靠了靠,随后又双手支着下巴微微偏头看向审讯室外,审讯室玻璃是单面玻璃,从里面看不到外面。
手铐哗哗作响,花林指尖飞快地从耳边动了下,在银色发丝的掩盖下,那颗几乎看不见的监听器顺着指尖滑进了袖子里。
谢尘舟矗立在窗前,电脑音频忽然消失,没一会儿又断断续续穿出几声电流声,最后彻底消失。
“?”
“我说你们基地是不是贪钱了?天天研究来研究去就造出来一堆破烂啊?!”
谢尘舟被他吵的头疼,明明是亲兄弟,性格怎么能差这么多,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种监听器很普遍,一般情况不会出现意外,除非是磨损了。”谢尘舟解释道,花纤尘还想着说什么,却被一通电话铃声打断。
不知道电话那头人说了什么,花纤尘脸色瞬间煞白,握着手机的手指僵住了,他整个人就那样直挺挺站在原地;几分钟过去,手机顺着掌根滑下来摔到地上,制造的巨响将呆愣住的人彻底惊醒。
“阿满……我小叔他出事了,我现在必须立刻回主城,这里不能再拖了,你去政法司接阿霰和江兆雪在机场汇合……”花纤尘弯腰拾起手机,眉间敛着阴郁,“这里的政法司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既然敢做又怎么会怕打草惊蛇,从始至终猎物都只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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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长,那小子满嘴跑火车,没一句话能听的,您看……我们要不要使点手段早些结案?”
何牧慢悠悠放下报纸,手指漫无目的敲着桌子,“嫌疑人背景都调查清楚了?”
大嗓门连连点头,“查清了,没什么背景。”说着,便递上早已备好的资料;何牧漫不经心用手指拨了拨,忽然看到那一沓资料被掀开的一角露出的照片,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椅子上。
缓了三秒,他猛然抓起那一沓纸仔细翻了翻,翻到最后一页时终于心死。
“人在哪?”何牧声音颤抖着问道,大嗓门被问懵了,下意识问了句:“啊?”
“我他妈问你人在哪!”何牧差点把整张桌子掀翻,情急之下起身带起的椅子翻到在地,在办公室里带出不小的动静。
大嗓门更懵了。
“在……在审讯室关着……”
何牧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点了点眼前这废物的脑袋,随即衣袖一拂,着急忙慌地走了。
“司长……”
“司长……”
守在审讯室外的警员见何牧来了,赶忙恭恭敬敬地喊了人,哪成想何牧挥挥手把人全赶出去了,“都给老子滚出去,没我命令不许进来!”
几个警员傻眼了,审讯室的门今天第N次被虐待,撞在门框上仿佛在诉说着委屈不公和抗议。
花林本来支着脑袋闭眼歇息,听到动静睁开眼睛,下一秒手腕上的束缚就被人卸了下来。
“这……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贸然把您给绑过来我们属实是该死……”何牧手里拎着手铐,俯下身子喋喋不休地说着,全程没敢抬眼。
“你们确实该死。”花林活动了下手腕,冷冷地说。
何牧满头虚汗拼命赔礼道歉:“这事儿确实是我们的不对,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惩罚那几个兔崽子……”
花林轻嗤了声,手指扣过来,关节打在桌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混吃等死也就算了,人都快把你老底儿掀翻了还敢大摇大摆招摇过市,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何牧舌头打结,一时间不知做何回答,只能抬手重重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您教训的是,您教训的是……”
政法司门外,何牧点头哈腰将人送出门外,花林一转身,正巧碰上谢尘舟赶来;他赶忙将何牧挡在门里,一个眼神示意把人赶走了。
花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谢尘舟拉着胳膊塞进了车里,“我们现在去机场,下午就能到主城。”
花林系好安全带从侧面打量着他,谢尘舟本就凌厉的侧脸这时候紧绷着,颌线异常清晰,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