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缘泄气,“还是不行。”
“鉴沉固印作为顶级的禁制法器,如果真的被你三箭所破,鉴沉估计得气的复活。”郗昱冰抱臂,挑眉歪头看卞缘一眼。
卞缘放下“饮鸩”,认同道:“是我太心急了。”
“不再试试?”
卞缘伸手,灵气在她手中汇聚一瞬,还未凝成箭矢,就已消散。
“饮鸩的力量太强了,四支箭已经是我的全力了。”卞缘说话都带着几分气虚。
刚才她太过兴奋,一时用力过猛,现在连拿稳“饮鸩”都有些困难。
郗昱冰向下看去,果然卞缘拿着“饮鸩”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颤抖。
“饮鸩,这名字真好,听着就有种一击毙命的感觉。”卞缘喜滋滋的将“饮鸩”拿到眼前,来回摆弄着,一看就是喜欢的不得了。
她转头就将“饮鸩”对准郗昱冰,闭上一只眼瞄准他,“怕不怕?”
郗昱冰甚至眼神都没变,还是盯着卞缘看,敷衍道:“怕怕怕。”
“没意思。”卞缘这样说着,将弓放下来。
“饮鸩可没有昭冥那么出名,争鸣试炼的时候我可是能用的,你的魁首可要被我抢去了。”卞缘的语气跃跃欲试,琥珀色眼瞳灵动。
郗昱冰轻松的点头,“某人到时候输了又要生气。”
“谁像你似的,一天天就知道生气。”卞缘懒得说他,明明每次怄气的都是他,现在反倒将罪名安在她身上了。
“试炼场上见吧,看看我们谁输谁赢。”卞缘说着,又凝出一支箭直射云端,语气笃定非常。
郗昱冰看着鉴沉固印阵墙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偏头一笑。
五月,争鸣试炼还是由盛家牵头,崇水之滨,各世家齐聚。
郗昱冰早就去了乾营,卞缘则是跟着秦夫人还有郗家的几位小辈同去。
郗颐在路上就坐立不安,一双手放在膝上,攥紧不是,放开也不是。
临近崇水,阵术是不能再用了,卞缘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小脑袋一点一点,一个没注意,差点磕在中心的桌子上。
“阿缘,没事吧?”郗颐被这动静一惊,转而看向卞缘。
卞缘胡乱抹了一把嘴角,摆手道:“没事没事。”
随即又要昏睡过去。
“阿缘,阿缘,别睡了,看着已经快到了。”郗颐看着周边的场景渐渐繁荣起来,便知道快到盛家主宅了。
“嗯?”卞缘一个激灵,端正坐好,眼中却还是迷蒙。
“这盛家架子也太大了,阵术禁区都快设到淇陵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少人惦记他们的性命呢。”郗星裕在马车上晃荡已久,又有之前对盛家的怨气,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星裕,这是盛家的马车,你别乱说。”郗颐就稳重警觉许多。
“谁怕他似的。”郗星裕俨然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卞缘这会清醒过来了,对郗颐说道:“盛家再没风度也不会干出偷听这样的事,放心吧。”
她掀开帘子向外看看,一条街道上繁花似锦,人潮如织,看起来盛家的治理着实不差。
她正看着,一架马车便以风一般的速度从她眼前飞驰而过,卞缘差点被蹭到,猛的收回了手。
“这是谁家的马车?一条道就这么宽,他急什么?”郗星裕脾气火爆,顿时一敲桌子不干了。
卞缘和郗颐手疾眼快的一把将他拉回座位,异口同声道:“你消停一会吧。”
被两人桎梏住,郗星裕再想发火也动弹不得,只能左右给两人一人一个白眼,“瞻前顾后,胆小如鼠。”
“随你随你。”卞缘知道郗星裕的嘴毒,任由着他去了。
这次她特地向后看看才伸出脑袋,免得再来一次她的人头都不保了。
那马车速度极快,如今也只剩一个残影,好在卞缘眼神够好。
“湖蓝族旗,腾蛇旗纹,又有符咒纹样作配,这是渐渊夏侯氏?”卞缘猜测道。
郗颐也看了一眼,回应道:“确实是夏侯氏无误。”
“一个夏侯氏他拽什么?抢道这么厉害,也没见争鸣试炼上有多惊人啊!”郗星裕又是一个暴起,两人差点按不住他。
“你可别忘了,夏侯姿。”卞缘手上用力压制住他。
“她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她抬眼望了望越来越远的湖蓝旗帜,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