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医一下子没了声响。
“你几月去诊断的、替谁、诊断结果如何?一句不实便拖下去,不必再说了。“姬梵听带着盛怒的声音响彻在杜太医的耳旁两侧。
她战战兢兢,从头道来。
“那是你告诉皇儿水烟的冰泉雪莲能治沈氏之症?”
“陛下明鉴,老臣岂敢啊。”
“那朕问你,若是用了,能治不能治?”
杜太医一怔,随即道:”冰泉雪莲集天地精华,用后就是年老之人都能再拖个几月一年的时间。王君还年轻,可治。“
姬梵听面上一片冷凝。
“押下去。”
随后她召了暗卫首领,冷酷地命令道:“带二十暗卫去王府,暗中将羲王君沈氏押至天牢,一杯鸠酒送上路罢。“
暗卫首领恭敬应声道:“诺。”
上位者,终究无情。
纵使沈星辰才华横溢,可姬梵听认为他祸主,阻了姬玄羲的路,已经彻底厌弃了他。
诱使皇储犯错者,自然该死。
姬梵听不曾有一丝手下留情,只是在暗卫临走之际,吩咐了一声:“以王君之礼厚葬。”
如此,既是看在沈星辰身后沈家的份上,亦是念着宫宴当日他惊采艳艳的展现。
姬梵听终究是看重有才之人,可那不建在予以厚望皇储的安危之上。
若说先前有多欣赏,如今就有多少厌恶。
“禀陛下,臣下以为此事不妥。”白桦经过反复思考,开口道。
纵使心中畏惧,可劝谏亦是她们身为近侍的职责。
“陛下即便不赐死羲王君,他也是病入膏肓,撑不了几日。相反,如此陛下必会和羲王隔阂。“白桦劝道。
姬梵听冷笑一声,怒道:“为一个男子,他敢?!”
白桦还想再劝,姬梵听却抬手制止了她。
姬梵听突然抬眼看她,眯了眯眼,问道:“莫不是卿也被他所惑?”
白桦额上的冷汗一下子滑落下来,她匍匐于地,重重道:“陛下明鉴,臣下万万不敢。”
墨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对着白桦的担忧。
汗滑进眼睛,酸涩不已,白桦却不敢动作丝毫。
她今日或是碰上了死局,她熟知陛下秉性,多年来从不曾将自己放置于这般局面。
看来陛下对羲王君的厌恶极深,丝毫都劝不得
过了良久,姬梵听淡淡开口道:“卿之言,甚多,此次便罚你去东厂领百鞭罢。”
“诺,谢过陛下开恩。臣下知错,不敢再犯。”白桦恭敬道。
“都退下。”
“诺。”白桦和墨华都跪着退了出去。
御书房外。
白桦轻声叹息,以微不可听的声音叹了一声:“可惜了。”
白桦突然想起羲王君那对向来平淡无波的眼睛,便可惜他在弥留之际也不可安详的离开。
墨华冷哼,“还嫌百鞭不够么。”
随后他以内力成丝,传音给白桦:“今日陛下对你真正起了杀心。”
习武之人,对杀意很是敏感。
白桦道:“我知道,往后必将更加谨言慎行。“
她看向墨华,又道:“谢过。”
墨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