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然翻了个白眼:“阿熙,你是什么性格我不知道么?既然你知道了四月是李依然,你才不会伤害她。”
“就……没想到我和她竟然这么有缘分。”赵熙笑了笑,将武玄清的身份证握在手里,“那些都是闹着玩的话,我当然和她做朋友了,而且她没有男朋友,我不会做坏事的。”
“我实在不理解,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依然拿出手机,翻看照片,沉思着:“之前是我弄错了武玄清的照片。那你哥呢?我觉得四月不像那种会利用你哥的人。倒不是我马后炮,而是我觉得四月和你哥,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去问问四月。”赵熙转身就走,她十分坚定,这其中一定搞错了什么,“但凡两人相识,肯定是我哥一厢情愿。”
李依然忽然灵光一闪,“别走啊!来,‘掉水里先救谁’的极限二选一,如果在你哥和四月之间,只能救一个,你……”
“我选四月啊!还用问?!”赵熙近乎跑了起来,朝着房间而去。
原本赵熙还带着些许惊讶、惊喜,她想着看见武玄清的时候,先卖个关子,让武玄清自己猜猜看,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潜藏的缘分,没想到这样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因为当赵熙推开房门时,发现武玄清和她的行李都不见了。
为什么?又一次不告而别呢?
赵熙的精气神仿佛被什么东西抽走了,她六神无主地开站在门口。夕阳余晖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一如她的疑惑,很长,很长。
不知道赵熙发了多久的呆,天色暗了下来,那层笼罩在她头上的怀疑也渐渐清晰起来。
会不会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四月就知道自己在找武玄清的事情,四月故意隐瞒了真实姓名,就是想看自己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两次出来玩,四月总是会忽然不告而别。因为她生气了,因为她对自己不满意了。可她不满意的是什么呢?思考到了这里,赵熙觉得自己猜不下去了。因为她自认在同四月做朋友这件事情上,自己从一而终是真诚的。
不,她不能再这么胡思乱想了,既然有疑问,为什么不去问呢?
赵熙以最快的速度将东西都收拾好,跟李依然告别,而后打了车,直奔武玄清的家里。
在路上,赵熙给武玄清打了好几通电话,全部都被武玄清挂断。
赵熙打开微信,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不解、她的愤怒都到达了一定的程度,可在点了【按住说话】的按键时,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发脾气,于是平静地问了一句:“你去哪了?”
另一头,武玄清挂断了赵熙的好几通电话,又点开了赵熙的那一句“你去哪儿”。
她反反复复听了不知道多少遍,越听心里越委屈,眼泪就掉了下来。
武玄清拿了一个保鲜袋,打开冰箱冷冻室,用冰铲将冷藏柜里头的冰块装铲到保鲜袋里。
冰块和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又刺耳,清脆的是让武玄清想起了某个夜晚,遇见阿熙那天,阿熙拿给她的拿袋子防烫伤的冰块,刺耳的是,原来这一切不过是阿熙的算计,也是利用。
在那次赵熙喝醉酒的时候,武玄清逗着她说出实话,那时候的武玄清自信自己才不会被小姑娘的恶作剧所影响,她能处理好这其中的变化,最主要的原因是那时候的阿熙并不知道四月就是武玄清。
可今天不一样了,赵熙已经知道四月就是武玄清,她却还坚持的之前的想法,要去报复。所以自己于阿熙而言,到底算什么呢?
入夜的时候,武玄清的门被人砸响了。武玄清烦躁地打开门,“有门铃,没看见么?”抬头就见赵熙一脸气冲冲地看向自己。
“你到底什么意思?”赵熙脱口而出。同时,她抬手撑住门,因为以她对武玄清的理解,武玄清很有可能一摔门,将自己锁在外面。
“没什么意思。”武玄清松开手,没有去关门,径直朝着房间走去。
赵熙跟上。
武玄清来到卧室,在衣柜里的保温酒柜里取了一瓶红酒,一脸满不在乎地慢慢开着酒。
她的眼睛里此刻只有红酒,如在鉴赏艺术品一样查看着红酒上的标签,而后拿出刀,优雅地将瓶塞上的外包装滑了一圈,而后将包装取下。
她继续回答着方才赵熙的问题,“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和你朋友了,不行么?”
武玄清拿出电动开酒器,放在瓶塞上,利落地将木塞取出,扔到桌子上,看向赵熙。
“四月,你到底怎么了?”赵熙将武玄清的身份证从口袋里取出来,放到武玄清面前,“我才知道,你叫武玄清。”
“是啊,我叫武玄清,怎么了?”武玄清拿出酒杯,倒了一点红酒,摇晃着酒杯,“赵熙,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不是你一直在找我么?”
“你能不能别总不辞而别!”赵熙明显生气了,喊了出来。
武玄清越是表现得无所谓,赵熙越是生气。
原本在来的路上,赵熙已经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她想好了,一定要耐心地好好跟武玄清谈,绝不生气。不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都要尽力挽留这段友谊。
可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比如眼下,她做不到冷静。
可为什么这么暴怒,赵熙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