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亲两口就有什么了吗?’
他们第一次分享喜悦。
‘李梵?李梵,我还在这呢。’
他们第一次共感悲伤。
你一直是我很重要的人。
“醒了?喝口水吧。”虞矜如无其事地把一杯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递给他,两手撑着床沿,也不说话。
李梵感觉好多了,但头仍然晕乎乎的,他撑起身喝完他准备的水,病人总是无力的,因而他只能把头靠在虞矜肩头。
他闷闷地开口,“我们算和好了吗?”
“和好?我没觉得我们是闹矛盾了,李梵。”虞矜正视他,“不管你愿不愿意面对,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能只用友情概括了。”
“我很抱歉,我的心意给你带来困扰,我也知道比起……你更需要的是朋友。”
“我尝试扮演朋友的角色,但事与愿违,你还是发现了。所以,我们不可能再当回朋友了。”他的语气很轻,下的宣判却极重。
以为会有说不尽的话,结果不过三言两语便讲完了。虞矜起身,动作间尽显仓促,“你好好休息吧,我……”
比起一个新身份,我更恐惧你会离去。
偌大的星球上,我们彼此依赖、依恋,比起一刀刀割开头尾相连的系带,以至于血肉模糊,我更愿意不明不白地继续。
“等等。”
李梵一把他捞了回来,脸颊贴着他柔韧纤细的后腰:“没关系,我想我担负得起这份感情,也愿意一直担负这份感情。”
“只要是你,就可以。”
你一直是我很重要的人。
虞矜震惊,旋即拧起眉头:“为什么?”
他闭眼撒了个弥天大谎,闯下塌天大祸:“也许我们的心意是相通的。”
“你说什么?”虞矜转身捧起他的脸,半疑不信道。
李梵两颊被挤压,被迫嘟起嘴巴:“我们的心是一样的。”
虞矜心底也知道他的话不真,可是再不真这也是他亮出的态度。
他愿意跟他在一起,无论因为什么,他至少是愿意的。
眼睛酸酸的,他其实想让李梵不必勉强,可又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不当朋友是他要求的,人家答应他却还不满意。
李梵一个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就这么一个朋友,说难听些,便是他趁火打劫。
劫走了一个谁来劫都能成功的位子。
他总归是幸运的,他总归和他是有缘的——他无法可想,一点点把自己埋进“恋人”的怀里。
“好,我知道了。”
“你的心会和我的心一直一样吗?”他抬起头,像只小老鼠。
“会吧。”
李梵搂着他往后一倒,两人整整齐齐躺在了一张狭窄的床上。
虞矜一点点蹭上他的胸膛,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不等李梵回答,他又自言自语:“我们应该是在交往的关系。”
“我们是在交往吗?”他向李梵求证。
“对……吧。”李梵的大脑明显不足以处理如此高难度的问题,迟钝而犹疑的给出回复。
虞矜继续提一些不痛不痒的要求:“假期我能经常过来吗?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很无聊。”
“我会做很多菜。”
“可以吧。”李梵卡顿几秒,像个老化的人工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