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袭来前,云舒只听到周慕晴刺耳的笑声:"看这次还有谁来救你!"
......
意识恢复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云舒挣扎着坐起身,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她处在一个小山沟里,四周是茂密的灌木和参天大树,完全辨不清方向。
手机已经摔坏了,无法求救。她试着喊了几声,回应她的只有山林间的回声和渐起的风声。
"冷静......"云舒深呼吸,强迫自己思考。登山前老师发给大家的急救包还在腰包里,里面有基本的药品和一只哨子。她吹响哨子,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刺耳,却无人回应。
天色越来越暗,温度骤降。云舒裹紧单薄的外套,摸索着寻找出路。每走一步,脚踝都传来钻心的疼痛——可能是滚落时扭伤了。
不知走了多久,她彻底迷失了方向。远处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嚎叫,吓得她浑身发抖。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脸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下雨了。
"有人吗?"云舒的声音带着哭腔,很快被雨声淹没。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寒意渗入骨髓。她躲到一棵大树下,蜷缩成一团,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她惨白的脸。雷声轰鸣,像是某种巨兽的咆哮。云舒再也忍不住,眼泪混着雨水流下脸颊。她想念母亲温暖的怀抱,想念苏城那个虽然简陋却充满爱的小屋,甚至......想念顾砚舟生气时紧皱的眉头。
"妈妈......"她抱紧双膝,无声地哭泣。
……
此时,沈氏集团顶层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祁聿修坐在长桌尽头,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轮廓如刀刻般锋利。
"祁总,我们的报价不会再变。"周氏集团的代表推了推眼镜,"如果您今天不能签字,我们只能寻找其他合作伙伴。"
会议桌下,祁聿修的手机无声震动。他瞥了一眼锁屏——三条来自北城国际高中的未接电话。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按灭了屏幕。
"给我半小时。"祁聿修的声音冷静自持,指尖在合同边缘轻叩,"我需要和董事会确认几个细节。"
走出会议室,他立刻拨通了学校电话。班主任焦急的声音传来:"祁先生,沈云舒同学在登山活动中失踪了!搜救队已经出发,但后山区域地形复杂......"
祁聿修瞬间变了脸色。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但他的耳中只剩下尖锐的嗡鸣。栖霞山后山有野猪出没的记录,更别提即将到来的暴雨......
"我马上到。"他挂断电话,转向助理时眼神凌厉如刀,"备车,现在。"
"可是谈判......"
"取消。"
二十分钟后,黑色宾利在盘山公路上疾驰。祁聿修扯开领带,不断拨打云舒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窗外,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第一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
"再快些。"他声音低沉,指节因握拳太紧而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