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父子,什么兄弟,这种荒唐不经的亵渎之作——他是绝对不可能翻开的。
绝对!
虽然尤里安确实没有因为好奇翻看,但光是这本书的文本描述就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以至于晚上回庄园吃饭时,他都不敢抬头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正在大力夸赞今天的饮品——经过阿福的不断改良,他的饭后蔬菜汁终于达到了能够丝滑入口的水准!他们总算不用在喝蔬菜汁的时候捏着鼻子戴上痛苦面具了。
提姆也觉得很不错,他觉得如果西芹的味道能够再淡一点就更好了。
迪克没法做出评价,他已经在尤里安清醒之后回到布鲁德海文了。据他所说,虽然他也很想在家里多待几天,但他的课程和作业都在强烈呼唤他。
席间只剩一个人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了,布鲁斯说到一半,注意到尤里安始终没有抬头,于是关切地询问:“尤里安,你怎么了?”
听见那道富有磁性却语气甜蜜的嗓音,尤里安更心虚了:“没、没什么。”
他只是怕他一对上那双充满魅力的蓝眼睛,就会想起早上中断的梦,以及那本荒唐的书。他怎么敢让自己的哥哥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把他当成了性幻想对象。
但布鲁斯似乎误会他身体不适,凑得更近了:“需要做个身体检查吗?”
“不,我真的没事。”
为了增强说服力,尤里安老老实实抬起头,只不过把脑袋转向提姆——
呼,他感觉自己好多了,也许是因为提米还是个小孩吧,他对小孩的眼睛毫无欲望。
尤里安稍微平静了一点,提姆却从他的眼神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和布鲁斯对视一眼。
提姆: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布鲁斯:没有,尤里安睡了一整天。
这顿晚餐就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结束了,直至尤里安离开餐厅,他们都没找出尤里安的情绪变化从何而来,只能归因于自己的家人过于多愁善感。
想到尤里安最近过分嗜睡的习惯,布鲁斯有点忧虑。
昨天阿福刚给尤里安做过身体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他的身体状况已经趋于稳定,脑波的波动幅度也即将回归正常值。照常来说,尤里安再怎么精力不济,也不至于直接化身睡美人,只在吃饭时间下楼打卡。
阿尔弗雷德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一边收拾餐具一边提出建议:“也许我们应该多带尤里安少爷出门晒晒太阳?长时间待在封闭的环境里可能诱发心理问题,家庭活动也许对此有所帮助。”
“希望如此。”布鲁斯韦恩说。
最近他在研究那幅从企鹅人那带回来的画……他担心尤里安嗜睡的源头没有那么简单。
此时的庄园二楼。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在长辈心中产生心理问题的尤里安先是习惯性地回到教主的身体,坐在廉价租房的桌前研读密传,在昏黄的灯光下把两份蛾属性密传合成更高级的知识。
在这个过程中,不不知从哪飞来的两只蛾子扑棱着翅膀,不断撞击着灯罩,白色的粉末洋洋洒下,震动的翅膀在纸面上留下无序的黑影。
等它们终于筋疲力竭,拖着残破的翅膀坠落时,尤里安的解读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
但他的心情依然没有获得平静,反而更加躁动了,仿佛那两只飞蛾还在他心里摩擦着翅膀横冲直撞一样。
尤里安在桌前呆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他从破破烂烂的书柜深处掏出那本蓝色的书籍。
嗯,只看一眼,他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