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累了。喝口水休息一下。”杏子吐了吐舌头。

柳生迈开长腿悠闲走过来。“这就累了？可还没有一个半小时呢。“

杏子心虚地看向自家竹马，自己这水平是不是还不够他热身的。

“那要不你教我发球吧。“杏子谄媚看向竹马，发球的体力消耗可比打起来少多了。

柳生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无奈又好笑地点点头。

下半场开始。

柳生站在杏子后方，先观察她的发球动作。

她将球抛起，挥拍，击球。少女的马尾高高扬起，渡上温暖的晨光，然后在风中落下。她转头看向他，是她一贯的笑容。

柳生有些僵硬，他刚刚走神了，没有注意看发球的动作。之前的比赛中柳生有观察到，杏子的触球点总是不太稳定，而且会太低。所以有百分之30的机会将球发到界外。

刚刚那个也是出界了。

他走上前，右手轻轻扣住杏子握球拍的手，调整了一下拍面角度。左手握住了杏子的手腕，抬高作扔球状。

这回轮到杏子愣住了。柳生靠的好近啊。虽然他们小时候经常一起打闹，打球的时候也从不谈距离。但是长大之后一起打球，感觉还有点不一样。

“击球点应该在你右手能够够到的最高点上。你感受一下。”柳生把右手的动作，扣着她的手腕过了一遍，并在击球点处停住。

杏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柳生怀里，被他清新的洗衣液味包围了。

她不敢抬头，只能僵硬地任由他带着自己的手腕在空中比划。

“你的击球点应该在这里。”他语气认真，却压得很低，几乎像是在她耳边说话。

“知、知道了……”她小声回应，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柳生这才松开了她的手，后退半步。他站得笔直，把帽子往后抬了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再试一次，我在这边接。”他说，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杏子点点头，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再次摆好发球姿势。这次，她有些紧张地模仿柳生刚才引导的动作，甩手、抛球、挥拍——

网球啪地一下飞了出去，竟然刚刚好擦着边线，落在界内。

“进了！”杏子睁大眼睛，像是拆盲盒抽到了隐藏款，惊喜地看向柳生。

柳生看着她唇角微翘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不错，有进步。”

“真的吗？”杏子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握紧了球拍，努力压住想飞起来的心情。

“嗯，不过……”柳生的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手腕动作还不够稳。我教你一个练习方法。”

他走上前，蹲下身，从她的球袋里拿出了一根毛巾。

“拿这个，把它卷紧。练习甩手的力道。”他边说边把毛巾塞进她的右手，“一边转动手腕，一边注意拍面的角度。”

“这……真的会有用吗？”杏子有些怀疑地看着毛巾，又看了他一眼。

柳生抬起头，那双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点笑意：“嗯，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每天监督你练。”

“哈？你你你每天……？！”

杏子快要被自己的心跳声盖住了。她知道柳生性格向来认真，说这种话大概不是玩笑。

“那我，那我先试试。”她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柳生轻轻“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转身走回场地另一侧。

杏子抱着毛巾，望着他笔直的背影，自己居然会对柳生心跳加速，真是渣女！

她把毛巾举起来小小地挥了挥，嘴角忍不住悄悄上扬。

——大概是，夏天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