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欢摇头:“能力一般,治住念念和周溪难,也就治个周有才。”
“他就该治,不治他他皮痒。”
葛欢赞同:“一天到晚没正行,以为自己二五八万,实际连一百加一百五都不如。”
“看什么看,你还没回你丁阿姨话呢,你用什么来保证你永远对念念好呢,“永远”这个词听起来……抽象,那你能为她做什么呢,你好好和你阿姨说。”葛欢眼神警告杨文帆。
杨文帆足够坦诚:“她希望能做到的我一样样去做,如果做不好或者做不成,我会如实向她交代,不会瞒着她。如果我做了不好的事,我绝不牵连她。”
丁凯莉以为他会油腔滑调,没想到他答得还挺认真:“嗯,这个反应能力不错。”
“那我问你,你认为什么是不好的事呢?”她又玩了最初那招,又是突然发问。
杨文帆笑,回答时却很郑重:“突破个人底线,越过道德、法律的警戒。”
“个人的底线,这个词,范围可大可小啊?”
杨文帆这样回答:“阿姨,每个人心中对范围的概念也不同,有人觉得一杯果汁刚好,有人觉得一杯果汁加一份甜品刚好。”
丁凯莉的眼神不再寒冷,她捧起果汁一饮而尽:“刚刚好。”
见杨文帆嘴角往上翘,丁凯莉又要张口说话,杨文帆做了请的手势,丁凯莉却摇了摇头:“当年是不是你和念念去的冬城?”
杨文帆似乎习惯了丁凯莉的套路,即便在喝水风度也没丢:“是。”
“怎么能是你呢?”丁凯莉一脸惊讶。
杨文帆:“阿姨,好像真的是我,17年对吧?”
“什么17年?不对,你记岔了。”
杨文帆安静地行注目礼。
“你根本不记得,”丁凯莉的卷发扫过她嘴角,“冬城只是一场梦,你什么都不记得。”
杨文帆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声回她:“昂,对。”
家庭伦理剧大师级观众葛欢很会掌握节奏,总在关键时候出声,她咳嗽一声,语气里都是担忧:“念念最近怎么样,我这个当长辈的不够细心,孩子病了都后知后觉。”
丁凯莉叹气:“按我妈那个年代的人形容这病,就像被石头划破层皮,不痛不痒的,让我爸那人说,就是吃饱了撑的。这病呢,可大可小,在于人的看法,念念这孩子容易死脑筋,患上这种善良病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抑郁症会不停地折腾自己,如果不够善良,很难靠近它。
商场五楼全是餐饮,这家咖啡店左边是一家冰淇淋店,右边是一家汉堡店,两家都是小朋友的最爱。节假日珍贵,许多家长放下了很多规矩束缚,对孩子的请求来者不拒,杨文帆至少在窗外看到上百个小朋友。
“阿姨,我好像看到周叔了?”
葛欢妹妹想卖农产品,丁凯莉正在讲服装店运营的心得体会,两人都很专注,杨文帆的话没有第一时间引起她们关注。
“什么?”葛欢惊得奶茶都要打翻。
丁凯莉慵懒地伸腰:“要不,把他请进来?”
周有才这个人说笨也笨,说精明也精明,能聚齐他们几个人的事,还能和谁有关,他随便动动脑子就能明白。这人太轴,脾气又臭,有些话不能同他讲,葛欢一个箭步出去,丁凯莉和杨文帆都调整了座位,留给窗外背影。
葛欢跑得急,上气不接下气地直喘,站到那对父女面前,呼吸还没调整好:“……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周溪……你的冰淇淋怎么回事?”
周溪藏到周有才身后,用时三秒:“是爸爸,略略略……”
逆子,不上兴趣班,还偷吃冰淇淋,居然还学她妈喘气,什么都不可忍!
“周有才,你心里一点数没有吗,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你怎么做的,阳奉阴违真是被你掌握住了,你他妈真是人才中的人才。”
周有才见咖啡馆里两个背影熟悉,貌似他媳妇也是从咖啡馆里跑出的,他挠挠头疑惑发问:“那两人,一个像我前妻,一个像我后儿子……”
“滚你爹你大爷的,随便见个女的就说像你媳妇,随便见个男孩就像你儿子,真他爷的丢人。”
“诶,不是?”周有才越看越像。
葛欢推他们父女二人:“走走走,今天周溪不上兴趣班,你周有才就别回家?”
周有才被葛欢推到咖啡馆正门处,已经看不见室内,周溪块头小溜出葛欢的包围葛欢都没发现,小人在窗前盯了许久,脑袋里全是疑惑。
就是哥哥和姐姐妈妈呀,妈妈为什么拦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