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到了怀南县,迎接她的不是深情款待,而是丈夫的“双喜临门”。
他成家了,娶的那人也是人尽皆知的那位院长夫人。
那时候她找到他,告知他有孕一事,他为她寻了个住所安置。却只口不提带她回家一事。
眼看身子愈发沉重,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同他吵了一架,要回顾家。他也不多阻拦,任她去留。
哪知在路上,她遇到了山匪拦截,护她的顾家人也在那时候被山匪所杀。她艰难逃生,却非有张半仙出手相助,她们母子已一尸两命。
生了安宁后,红娘只想回顾家,却听顾家因为贩卖假酒,得罪了肃王还是哪个权贵,被论罪举家流放去了漠北。
红娘听说后心如死灰,她又一路跋涉,回到了怀南。扯了身红衣,原想到马家去闹一场,争一下那属于自己的名分。
但是一看到成双入对的将人,一人俊朗儒雅,一个娴美温柔。
看着自己现在这股疯癫的样子,红娘心生怯意。又因为怀中孩子的哽咽哭声,她彻底断了去找马谊的念头。
没人知道她还活着,更没人知道她来了趟怀南县。回去路上,她又见到了那个邋里邋遢的算命骗子。她说她没钱给他骗,老半仙却说他追她而来,梅子又要熟了,买不到顾家酒,他难受的很。
半仙还赠与她一株奇异美丽的花朵,对她说若想留在人间,陪着女儿长大,就得一直留有这种花在身侧。
“肃王?”东方潜眉头微蹙,“确定是他?”
红娘摇头:“不确定,我没在场,只听坊间传闻,是州府大人派人抄的家。”
“嗯。”
这边刚问询完毕,南芝宽慰了红娘几句,便看那边大人已经闭眼假寐。她轻叹了口气,又看到门口那一早上风风火火便出门去的段从星。他这时候满面红光,不知是发现了什么,正兴奋地在门口同她招手。
南芝下意识走出去,就听段从星兴奋道:“我立功了南芝!这回我真立功了!”
说罢,他兴奋地拿出一个精致古朴的小匣子。
神神秘秘道:“就这匣子,主子就得赏我十两银子。”
“是什么?”南芝记得他早上说要去赌坊寻找线索,难不成是赌坊里有何关于案件的证据?
“怀南县这小地方的黑暗面。”段从星继续神神秘秘道。
“是什么?”南芝又问了遍,语气已经带上了一点焦急,若他还不说,她要去忙别的事去了,她方才看到了他们带回来了几个人。
“证明马院长不是个好东西的证据啊!”他兴奋道。
“你们不是去了赌坊?”南芝有些不敢相信,有关马院长的证据这么轻易便被段从星拿到。
段从星闻言挑了挑眉,得意道:“必要时候,让十七帮个忙,也不是不可以。”
这时,那边说完话的王捕快也过来,眸色兴奋道:“南芝,我想起来了,到酒坊闹事的就是他们几个!”
他指的是那几个被段从星带回来的人。
南芝再看向段从星,只见他依旧满面得意,叉腰道:“鬼鬼祟祟,又说什么收钱不好交代一事,我最清楚…”差点说漏嘴,段从星干嘛找补,“我最了解这种人,心里一定有鬼,抓回来审问肯定没错!”
“是是,段大人这回立下大功劳了!”夸赞完段从星,南芝匆忙瞥了眼二堂,便起身跟着王捕快去看那几个人。
事情败露,又被县衙抓个正行,那几个人没有多加遮掩,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他们就是一群没正经行当的赌鬼,整日混迹赌场,有钱就去赌两把,没钱就在附近充当打手或者跑腿的。
请他们去打砸茅草酒坊的不是马院长,是个陌生的外地人,他们不认识。出手很大气,就这一趟,他们一人都拿到了一两银子。
南芝看过去,七个人,一出手就是七两银子,这人不缺钱。
“那人长什么样可还记得?”
听得南芝问话,几人面面相觑,许久还是摇头。
其中一人上前道:“很普通,看着跟我们都差不多,没再看到人,我是真记不起他长什么样。”
其他人连连附和。
线索断裂,南芝却是一点不及,几人先且关押在衙门里。段从星找到的那份匣子里究竟有何内容,南芝同样好奇的很。
待她再回去,发现段从星还未将匣子献上,他站在二堂门外,皱着眉,手上拿着一封书信。
“段大人。”南芝赶忙上前。
段从星瞅了眼屋里仍睡着的主子,再看南芝走近,他一股脑将匣子递给她,连着手上这封已拆封的信直接丢给她。
“是怎样的书信?”南芝试探着问。
段从星皱了皱眉,不想承认方才他只看了一两行便没耐心再看下去。
他满是嫌弃道:“还要我看?反正是马院长跟怀南富商直接的龌龊心思,我看一份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