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既然你有主了,我家里还有活没干先回去了。”陈老汉打量两人,才发现他们关系似乎不寻常,飞速提起旁边的鸡蛋篮子回家。
顾兰衫知道他误会了,还来不及解释,陈老汉就已经跑远了。
鹿扶风见她没有解释,就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乐开了花。
“你不要多想,我们是不可能的。”顾兰衫点了下他上扬的唇角。
看了眼客厅的镜头,鹿扶风拉着她进入卧室,反锁房门。
“顾兰衫,你有我还不够吗?还想招惹其他男人,你…不守妇德。”
顾兰衫气笑了,敲他脑门:“你这小脑瓜子每天都想些什么呢?亡国多少年,你还这样想,思想太封建了。”
“我不管,你是我的。”鹿扶风紧紧握住她的手,“而且你还抢走了我的初吻,你要对我负责,这辈子我就缠上你了,你别想躲开我。”
鹿扶风眼神越加坚定,弯着腰,脑袋蹭着她修长的脖颈。
柔软顺滑的发梢来回摩擦,她并不觉得反感,但顾兰衫想到昨天顾母说的话,不想如她所愿,把他脑袋推开,抬起他的下巴。
但因为他比自己高,这个动作看着别扭,随即把手指放了下来,轻轻掐住他的腰。
“鹿扶风你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我不喜欢你,永远都不会,你就死心吧。”
如同雷击,鹿扶风身体僵硬,无法接受她说的话,堵住她的唇不停撕咬。
擦掉嘴上的血液,鹿扶风冷笑道:“顾兰衫,是我,是我不喜欢你,你别自作多情了。”
接着,把她推到屋外,独自一人留在床上,蒙在枕头里哭泣。
今夜的风格外的凉。
顾兰衫拉起被子还是觉得凉意从四处钻到被子里,她起身锁上窗户,听到一道低沉的咳嗽声,顺着声响,站在鹿扶风的屋前。
门正好拉开,鹿扶风明亮的眼睛红肿的像是颗大核桃,身上还穿着白日的衣服,没有更换。
她看了下腕表,已经十一点五十三分,手抚上他发红的额头,上面的温度烧得她心慌。
把电子体温计抵在他额前,被鹿扶风拍开。
“不用你假好心。”
他声音弱的像是只刚出生的小鸡仔,顾兰衫撩开黏在额头上的碎发:“乖,你体温不正常,就测一下。”
这个时候就说他是她的乖了,之前还不是这样的。鹿扶风这次没有再抗拒她的动作,他柔顺的样子比往日搞事情看起来让人心疼。轻轻揉了下他的发顶,顾兰衫按下温度计,显示39.2°。
这都高烧了。
她埋怨他不爱惜身体,准备去拿退高烧药,被他抓住手腕。
“你还想离开我吗?”
“我去拿下药,等下回来。”他看着精瘦、孱弱,手劲却不小,生病的人又很容易脆弱,顾兰衫安抚性拍拍他的后背。
鹿扶风抓紧她的手,不愿松开。
顾兰衫没有办法,牵着他走到自己房间,冲了包退烧药。等水温凉些,才把药杯递给鹿扶风。
“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鹿扶风脑袋靠在她肩上没有动:“手没劲,你喂我。”
这个姿势也不方便喂药,她把鹿扶风往怀中带了带,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慢慢倾斜杯子,鹿扶风就着她的手喝药。
一杯药下肚,身体的不适缓解许多,他倒在被子里赖着不愿意走。
等顾兰衫洗完杯子,见他似乎睡着了,身上没有盖被子。这里昼夜温差大,晚上不盖被子睡觉很容易着凉。
她拍了拍他压在被子上的手:“你动动,我给你盖被子。”
他睫毛扇动,顺着她的手,滚到床铺里侧。揪着被子,闻着安心的兰草香,鹿扶风迷糊中睡去。
等他体温降下去,顾兰衫去了他的房间。
*
屋内的湿气很重,本就湿润的被褥像是浸泡在水里,弄得她浑身不自在。她在床上翻滚着,嘴唇贴上了一个柔软的物体。
她睁开眼,见到鹿扶风在给她盖被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我房间,我……”鹿扶风摸着偷来的吻,上面还留着她的气息,“是你自己凑过来的,我才不想亲你。”
他说话声更加低了,连脑袋也垂下去。
亲都亲了,还这么纯情,顾兰衫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掀开被子,摸上他的额头,上面的温度降低不少,没有昨夜的燥热。
但她还是不放心,直到温度计显示退烧,才放下担忧一夜的心。
顾兰衫轻捏他绯红的脸颊:“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鹿扶风低着头,只能看到她嘴唇一张一合,不自然地嗯了一声。
“你床上被子都湿透了,我等下找村民买床新被褥给你铺上。”顾兰衫拔下抽湿机插头,推到他房间插上。
“被子湿了,我拿去烤干。”
抽湿机口送来徐徐冷风,鹿扶风小声说:“今晚我和你睡吗?”
“你想些什么呢?”顾兰衫敲了下他的脑门。动作很轻,连个红印都没留下,鹿扶风却瘫在她的怀中,摸着额头抽泣。
“兰衫,疼。”
他抽着鼻子,眼里渐渐湿润,她就没见过连哭鼻子都如此好看的人。如果不是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顾兰衫都要被他骗的连身心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