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骤然被乌云吞噬,整个餐厅陷入阴冷的暗影。
奥纳德缓缓侧首,阴影中那双眼睛如同盯上猎物的蛇。
“事情办成了……”他嗓音轻柔得近乎危险,“才有资格谈条件。”
......
获得权限和人手后,爱莎没再多说一句废话,随手将餐巾扔在桌上,转身上楼。
她的房间门半掩着,行李箱敞开在地毯上。她正往里面扔着匕首、药剂和几件轻便的战斗服,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早已习惯随时出发。
房门无声滑开,伊维塔斜倚在门框上,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他压低声音,眼眸皆是疑惑,“你为什么要把幻影旅团的事捅给了奥纳德?你不喜欢飞坦么?”
爱莎头也不抬,继续往箱子里塞匕首和药剂,“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飞坦?”
“.......”
这是属于翻脸无情么?还是提裤...就不认...
伊维塔深吸一口烟,火星在昏暗的房间里明灭,“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得罪飞.......幻影旅团,否则你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哦?”爱莎终于停下动作,缓缓抬眸,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又在担心什么?”
她根本不觉得幻影旅团有什么值得忌惮的。正如她所说,那不过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聚在一起玩过家家,在流星街闹出点动静罢了。
而这样的组织,在流星街多如牛毛,比他们强的比比皆是。
伊维塔皱眉,烟灰无声地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我能感觉到,未来他们会成为流星街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你——”
“你是想说我未来很难过?”爱莎嗤笑一声,啪地合上行李箱,“那你觉得我现在就不难过了么?”
“未来?命捏在别人手里的未来?掐着你脖子都不能反抗的未来?像狗一样戴着项圈过日子的未来?一年到头只能见母亲几次的未来?”
爱莎拎起行李箱走到他面前,冷笑出声,“我感觉我的未来,不会比现在更差。”
伊维塔的眉头皱得更紧,指间的香烟几乎要被捏断,“人要看长远,”他声音很是干涩,“得罪了他们,将来就算你救出你母亲...”
“我的将来,关你屁事!”爱莎暴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重重抵在墙上,眼睛因为愤怒而发亮,像两团燃烧的蓝色火焰。
“麻烦你劝我的时候,想想曾经自己做过什么,想想我现在这个样子——”她咬牙切齿,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又是拜谁所赐?”
“伊维塔·威特,”她松开手,后退一步,眼神冷得像极地的冰,“你给我听好了。”
“我的未来,与你无关。幻影旅团也好,鬼影旅团也好,只要能救出母亲,我愿意与整个世界为敌。”
伊维塔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所以呢,你就要用无辜的幻影旅团转移奥纳德注意力?只为你的反叛军铺路?”
爱莎眸光微闪,猛地甩开他的手腕,“流星街哪有什么无辜的人?你脑子进水了?”
她一把拎起行李箱,肩膀狠狠撞开伊维塔。房门在身后发出震耳欲聋的“砰”响,整面墙都跟着震颤。
伊维塔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灰白的烟灰簌簌落下。他深深吸了口气,喉结滚动,这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你听到了,她是这么说的。”
电话那头传来漫长的沉默,只有细微的电流声滋滋作响。良久,才冷冷地回了一个字。
“哦。”
通讯切断的忙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伊维塔靠墙看着凌乱的房间,缓缓吐出徐徐烟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哎~有好戏看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