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路先礼,其他三人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好一会儿,朱叔才使劲揉揉眼睛,机械般地嚅动嘴唇,“我去我去我去,真,真的有鬼啊!”
香香使劲拍拍自己的脸,“别结巴!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朱城再一次直观地见鬼,他的喉咙也在发紧,一颗心像跳蹦床一样,震得他耳膜都发疼,“他还能活吗?”
路先礼看着朱城,眼里流露出担忧,“不好说,他刚刚倒下来,脚离开了那条直线,惩罚是必不可少的。”
香香狠狠地抹了把自己的脸,“也就是说,晓晓和聪聪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朱叔握紧拳头砸向地面,“不过是玩个密室逃脱,怎么还有生命危险?”
路先礼无法共感他们的心情,等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们为什么会来玩这个密室逃脱?”
香香还沉浸在悲伤中,有气无力地回道:“不知道谁给我寄的快递,里面就是剧本,我觉得挺不错的,就来玩了。”
朱叔,“我跟香香姐情况一样。”
“其他人也是这样吗?”
香香,“晓晓和凌婧是这样的。”
朱叔,“其他人我不清楚,我跟聪聪是在这里认识的,他好像跟我们一样。”
朱城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路先礼摇头,“没什么头绪。”
香香擦干眼泪,“我好像听见了门开的声音。”
路先礼朝门口开去,确实开了一条缝。
“我们可以直接走过去了吗?”
路先礼思索道:“我先试试。”
朱叔出声制止,“我来吧,我又重又壮的,就算出了什么问题,鬼也没办法立刻把我拖走,然后香香姐就第三个走吧。”
朱叔收回自己心里对路先礼的责怪,要是路先礼一开始执意要朱城走过去的话,那现在出事的就是朱城了,虽然郑典的命也是命,但他更希望朱城好好活着。
路先礼,“好,我最后一个。”
朱叔小心翼翼地从地上起来,每走一步都停下来警惕周围的动静,但周围一切正常,他将门彻底打开的时候,仍然没有奇怪的东西出现。
朱叔赶紧摸摸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长舒一口气,“没问题,你们过来吧。”
303的把手同样是拧不动的,朱叔提议,“要不敲门试试?”
他说完便要敲门,路先礼出声打断他的动作,“让香香敲,这是她住的地方。”
香香按他说的敲门,门果然开了。
进去前,路先礼喊住她,“记住,屋里是最安全的,无论你听见什么,或者看见什么,都不要出门。”
朱城补充道:“你就把一切都当成幻觉就好,不要害怕,我们就在隔壁。”
香香简直要流泪了,在如此艰险的环境中遇见神仙一样的队友,这是何等荣幸。
三人来到304的门前,朱城还是十分疑惑地看着路先礼,“你到底是住哪里的?”
路先礼有些难以启齿,“你记得剧本里说的朱城马上要结婚了吗?”
朱城一边敲门一边应道:“对啊。”
朱叔突然捂嘴,惊讶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
路先礼咳嗽一声,“或许你要结婚的对象是我。”
朱城被门槛绊了一脚,一个踉跄砸门上,像是耳鸣一般,“你刚刚说什么?”
朱叔帮他回答道:“路先礼就是我儿媳。”
朱城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沉思,“所以朱城和路先礼是同性恋人。”
路先礼感觉自己在豪赌,而朱城就是他手上的牌,一刻也不敢挪眼。
“是。”
朱叔倒不觉得有什么,他十分豪迈地一坐,“同性恋人就同性恋人呗,反正你们又不是真的是他们,再说,同性恋人怎么了,我们要尊重别人灵魂上的共鸣。”
朱城歪歪脑袋,皱着眉感受自己的心,“我没有歧视同性恋人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心里怪怪的,但具体哪里怪我又说不上来。”
路先礼惶恐朱城说出什么令他伤神的话,话锋一转,“先睡觉吧,这里的一晚应该不短。”
朱城猛地一拍沙发,“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凌婧和阿陶单独待一起,这不是比遇鬼还更容易出事吗?”
路先礼并没有担心别人的想法,他看着朱城焦急的模样,脑海中有心疼的情绪,可似乎还掺杂了一些别的情绪,酸酸涩涩地浸染他的神经。
朱叔安慰道:“阿陶就一纸老虎,别看他说话横,你看他举动敢横吗?”
晚上,301室。
阿陶躺在长沙发上捣鼓对讲机,凌婧一个人缩在小沙发上警惕四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天亮。”
虽然房子里有窗户,但都是纸糊的,对面还是墙,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所以也无法分辨外面是天黑还是天亮。
阿陶抖着腿,一副流里流气的姿态,“肯定不会太久,不然接下来的环节我们哪里有时间玩。”
凌婧半信半疑地点头,畏畏缩缩地问道:“那现在天黑了吗?”
阿陶坐起身来,自以为很帅地歪嘴笑,“广播没告诉我们天黑,那肯定就是还没有天黑。”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凌婧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里满是绝望一般的惶恐。
阿陶也觉得有些瘆人,但他还是死要面子,故作英勇地问道:“谁在敲门?”
“是我啊,快给我开开门,我东西落这里了,天马上黑了,我拿完东西还得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