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顺着苏冰瑶锁骨蜿蜒，在月光下凝成暗红冰晶。她突然笑出声，弯腰抓起枪杆，冰凉的触感让指尖发颤：“是携恩图报，还是为了困住我？”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火把照亮她苍白的脸 —— 追兵举着绣有鸢尾纹的旌旗，正是温桓所属的玄甲军。

“看，你的恩情总要用枷锁偿还。” 苏冰瑶将枪杆狠狠砸向地面，转身时，温桓猛然拽住她手腕。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药草味，那是她亲手研磨的金疮药气息。“跟我回去治伤。” 温桓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明日破晓，我会在城门口备好马车，车上有你最珍视的《百草经》手抄本。”

铁链从温桓掌心滑落，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痕迹。苏冰瑶揉着被勒红的手腕，看着他起身时铠甲缝隙里新添的箭伤 —— 应该是昨夜潜入药铺留下的。追兵的呼喝声渐近，她忽然扯下颈间染血的丝帕，甩在温桓脚边：“若当真要还，就别让你的人再追上来。”

转身的刹那，她听见布料撕裂声。温桓扯下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身子，血腥味混着鸢尾花香扑面而来。“明日辰时三刻。” 他的声音混着马蹄声远去，“鸢尾花不会开第二次。” 苏冰瑶攥紧披风，发现内衬缝着那朵紫色的鸢尾花，花瓣上还凝着未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