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安做好人好事,当了回免费司机将他们送回了华交大学。
他将车往学校门口霸道地一停,来来往往有不少学生认出了这是在对面崇清大学读书的,苏氏小公子的车。
周聿先开了后座门下车,然后弯着腰从车内将毛乙坤拽了出来。
他目不斜视,一心一意地搬着烂醉如泥的醉鬼,像是真把苏云安当成了免费的出租车司机。
苏云安站到了他身后,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扶着车身,将周聿围在了自己身体和汽车之间。
毛乙坤已经陷入了酒后昏睡的状态,整个人软得跟没有骨头一样。
周聿好不容易把他的双手架上了自己的脖子,一转身,他的额头险些蹭到苏云安的唇。
他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儿被车座绊倒。
苏云安左手一伸,眼疾手快地托着他的后腰,将他捞了起来。
可怜毛乙坤像个纸片般滑在了地上,脑袋撞到车门,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你干什么?!”
周聿拿手隔开他和苏云安间的距离,想弯腰查看毛乙坤的情况。
苏云安略微不满地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朝了自己:“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连声谢谢都不说吗?”
他的手劲有点大,周聿动了动头,没有挣脱开。
“我让你帮了吗?”他反驳着,抬手给了苏云安一个肘击。
苏云安下意识地往旁边侧了下身,躲过了他的暴击,却也让出了周聿逃离的空间。
毛乙坤似是刚刚被撞醒了,正坐在地上抱着周聿的腿哀嚎着。
周聿被他嚎的心烦,要不是毛乙坤大中午的买醉,哪儿会来这么多破事?
他不管不顾地从地上一把拎起毛乙坤,如拖拽着一个沙袋,将毛乙坤往学校内拖去。
刷卡进校门前,周聿蓦地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只拿卡的手高举着挥了挥。
“谢了!”
豪爽的道谢声从空中传来,像是给苏云安的胸口补上了刚才没被他击中的肘击。
苏云安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有些害羞地笑了笑,继而又做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四下看了两眼,关上后座门重回到驾驶位,开车往对面驶去。
一个小时后,一则《惊!BOOM乐队吉他手疑似被包养!》的帖子在华交大学的贴吧上飞速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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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下午的两节课上完后,直接背着书包来到了音乐室排练。
音乐室里只有张劲厚一人,他坐在鼓架旁边,正拿着笔在乐谱上写写画画。
见周聿放下了书包,蹲下身打开了吉他琴包,张劲厚也放下了笔,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
“我现在终于理解古人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什么意思了,怎么才两天没见你,我就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亲昵地咬着周聿的耳朵,在他后脖上细细啄着。
周聿拉开了琴包的拉链,往前避了下脸颊:“张劲厚,你别犯病。”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拿着吉他起了身。
还真是……不解风情。
张劲厚轻笑着摇摇头,重新坐回到了鼓架前。
他将乐谱上列举好的曲目递给了周聿:“夏日祭的选曲就定这些了,你看一下有没有要调整的?”
周聿点点头,接过乐谱,直接盘腿坐在他椅子边的地上研究了起来。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教室里很安静,下午的阳光有些明媚,打在白净的瓷砖上,反射进了张劲厚的眼里,让他一时恍了神。
他放下鼓棒,再一次弯腰从背后抱住了周聿的肩。
“我好想你。”
他贴近了周聿的耳边,这次没有动口咬上去,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般,静静地伏在周聿的颈间,深吸着他身上的气味。
自两人上次荒唐偷欢了后,周聿就好像一直在躲着他。群内发消息,他均已读不回,乐队排练也是一脸秉公办事的态度。
张劲厚有点委屈,就算周聿要给他打入“冷宫”,也得让他死得明明白白的吧。
周聿拍拍他搂着自己的手,颇为无奈:“你先放开,我先看选曲。”
张劲厚摇摇头,固执地没有放,反而将脑袋越埋越深。
他的嘴唇有一点颤抖,手指强硬地掰过周聿的头,将他的脑袋侧了过来,低头吻住了他。
他急切地去探索着周聿,又小心翼翼地眯着眼,观察着他的神色,用舌尖细细描绘着他的唇。
仿佛又回到了那日躁动的傍晚,张劲厚的呼吸逐渐加重。他翻过身,将周聿压在了地上,抚着他的身体,似乎要将他揉到自己的骨血里。
直到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他才抵着周聿平复气息。
两人分开的唇间拉出来一条细细的银线。
“小聿,给我好不好?”张劲厚话语里带着缠绵的恳求。
周聿确实在他不断肆虐的进攻下有些情动,但他情潮升起,消落得也快。
“不好。” 他眸中恢复了清明,推了推身上的人。
张劲厚眼带哀怨地抬头看他,然后不甘心地在他嘴角咬了一口。
周聿“嘶”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象征性安慰地摸了摸他后脑勺的发丝,最终还是没有松口。
“真是无情。” 张劲厚不满地顶了下他,接着从他身上翻下,顺势滚到了一旁。
夹在两人身体间的乐谱也随着他们的分离,皱皱巴巴地滑落在了瓷砖上,发出了一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