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退了房,如果忽略掉退房时老板那暧昧的眼神,其实这旅馆水床的舒适度还蛮不错的。
张劲厚中午要去老师办公室确认他毕业论文的课题,周聿则就和他分道扬镳回了宿舍。
宿舍里没有开灯,依旧好像没有人。周聿将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正准备套上干净衣服时,毛乙坤迷迷糊糊的声音从他床铺传来。
“周聿,是你吗?” 他好像是刚被吵醒,声音还有点沙哑。
周聿闻声望了过去:“是我,你还没起吗?”
毛乙坤床上围着不透光的床帘,周聿除了能听到他的声音,并不能看到什么。
他将衣服穿上,走到毛乙坤床边,将床帘一掀:“起来吧,下午还得上课。”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从毛乙坤床上“咕噜咕噜”滚下了一个啤酒瓶。酒瓶径直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周聿看着毛乙坤枕边堆着的空酒瓶,瞠目结舌:“你至于吗?!毛乙坤,不就一个男人吗?”
毛乙坤迷蒙着双眼,摸着一个酒瓶举起,嘴里还唱着歌:“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他心里的每一寸都属于另一个人……”
他晃着空酒瓶往嘴里灌酒,倒了半天却只倒下来了一滴。
得,这病且有几天犯呢。
周聿无奈,他心里虽然很不想管毛乙坤,但又不能放任他在酒海里自生自灭。
“你快起床吧。”他将酒瓶一个个地拿下床,然后又爬上床梯,想把毛乙坤从床上搬下来。
毛乙坤像是烂成了一摊泥,任周聿咬着牙搬弄了半天,他都无动于衷。
周聿累了,他仰天长叹,拿这祖宗实在没辙,只得启用激将法:“你不起来是不是?那下午的课你也别想我帮你签到了。”
可惜这激将法对毛乙坤没有用,上课什么的,对他来说就是得过且过,期末不挂科就行,不过他心里倒是有一个想去的地方。
毛乙坤从床上翻了个身,神秘兮兮地看着周聿:“要我起床也行,你得陪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周聿一脸戒备地看着他,这人总爱搞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去……”毛乙坤抿着唇,手指揪着床单突然害羞了起来,“去承恩清吧,我在那边又看上了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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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答应过毛乙坤要陪他去承恩清吧,周聿晚上只排练到了七点钟便先行离开了。
等他回宿舍找毛乙坤的时候,毛乙坤还在翻箱倒柜地找着要出门的衣服。
周聿倚着门框,看着铺满了宿舍地面的衣服,不禁有些头疼,他突然后悔答应毛乙坤的要求了。
“你这是去钓男人,还是去参加选秀?”
他边吐槽着,边踮着脚迈过衣服,把书包扔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懂什么?小爷这叫不打无准备的仗!”
毛乙坤喜滋滋地拎着一件黑色绸制衬衫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得意洋洋地笑着:“这件怎么样?是不是很像?”
“像什么?”周聿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啧,像那个清吧的老板啊。”
毛乙坤没好气地拿衣服打他,然后手脚麻利地换上了衬衫,给周聿显摆着。
“我这样穿,和那个老板像不像情侣装?”
“嘶——” 周聿倒吸了一口凉气,恍然大悟,感情这家伙看上了那家店的老板啊。
清吧的老板?好像是叫穆……穆……什么的嘞?
他想了想,从抽屉里翻出了上次穆解旭塞给他的名片。
“穆……穆解旭。”周聿对着名片,念出了上面的名字。
毛乙坤正穿着鞋子呢,听见他说着一个陌生的名字,不明所以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周聿冲他扬了扬手里的烫金名片,“你看中的那个人叫穆解旭。”
毛乙坤当然不知道那家清吧老板的名字,所以他一路上都用着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周聿。
直觉告诉毛乙坤,周聿和那个老板的关系不简单,不然老板为什么只给他一个人自己的名片呢?
周聿不得不再三解释:“为什么?老板还不是看某个人喝的不省人事,怕摊上事,所以给我名片方便善后。”
他颇为无奈,穆解旭和他能有什么关系?要说有关系的,怕也只可能是那个林津年。
想到林津年,周聿突然紧张了起来。要是去清吧,他很有可能会再次遇到林津年。上次他赶着去接毛乙坤,都没有好好问林津年关于自己身世的事,这次要是再遇见了,他一定要问清楚。
两人就这样各怀着心里的小九九,又来到了承恩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