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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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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国公府的小厮手里牵过马的缰绳,李述翻身坐了上去,慢慢的骑着马走在了回宫的路上,马蹄声在寂静的长安城里走着,明月当空,皎皎月光洒在了一人一马身上,“啪嗒,啪嗒”一声声踏在石板上的声音如同槌击石缶,清脆悠扬,李述落寞的背影透露出一丝丝疲惫无力,他在想,迟鸢在浮水殿里是不是遭受了虐打,为什么脚腕会脱臼,后脖颈会有掐痕,他暗自发誓,如若让他查明是浮水殿里的人对迟鸢动手,那就怪他不客气了。”

与此同时,浮水殿内的在书桌前看书的齐济川,打了一个冷颤,服侍的侍女看见了便贴心的拿来了挂在衣架上的披风,齐济川穿上披风后,回头看了看被云遮住了一半的月,兀自开口道:“夜深了,风也该起了。”

待李述走后的迟府依旧乱成一锅粥,因为迟鸢突发高热,侍女白玉红玉墨玉三人,好不容易将眼睛哭肿了的夫人劝走以后,一人拖着迟鸢,另外二人在给迟鸢的后背上药,彼时红玉在给迟鸢用湿布擦拭脸颊时,摸到迟鸢的脸很烫,托着迟鸢肩膀的墨玉也感觉到自家小姐的身体如同小火炉一般,三人皆脸色大变,白玉连忙跑去西苑将正准备休息的张医师拽了起来,请他去看迟鸢,可怜张医师一身老骨头都快折腾散架了。

张医师和白玉急急忙忙回到玉樆院,三人怕夫人又伤心难过,便擅自做主,若是事态并不严重便先瞒着夫人。

张医师连忙号脉,便发现只是着凉吹冷风后发的高热,散热即可,便让白玉取来一些酒,不停的擦拭迟鸢的脸和四肢,过了半个时辰,高热终于褪去了,三人随即松了口气。

照料自家夫人睡着后的迟靖泉端坐在书桌前,捧着茶杯静坐不语,脸上晦暗不明。

夜幕沉沉,天上繁星点点,月隐纤云,李述踏着夜色在闻济道宫门侍卫狐疑的目光中,但侍卫并未为难李述,因为没有人会跟自己的命过意不去,李述牵着马走了进去,闻济道旁,点点宫灯在夜色下如萤火般闪烁,凉风习习,将烛火吹得近乎熄灭,又随即复燃,昏暗的道路上,一人一马,月色下的影子格外的长。

承德宫外,两个小厮提着铁木四角宫灯,焦急的徘徊着,时不时张望着四周,突然承德宫的门被推开了,“我的殿下,您可回来了,急死我了。”德甲上前走近了李述,李述摆摆手,“无事发生吧?”语气里满是疲惫,“无事,只是殿下,您违反宫禁深夜纵马出宫,明日大殿下又要去告状了。”德乙心直口快的开口道,眼中满是对大殿下的厌恶,“无妨,我乏了,备水歇息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说。”说完走进了里屋,坐在了书桌前,书桌上还放着写着迟鸢名字的几张课业,是他临摹迟鸢的字迹替她写的,想来她明日肯定来不及,便替她写了,谁知,她回去便受罚了。也是怪自己,明知迟将军对孩子都一视同仁,绝不会偏宠,若不是自己失手将小梨推进去,她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手指正摩挲着纸张上迟鸢二字时,听到了一声“殿下,水备好了。”

起身走了过去,从侍女德心手里接过了浸湿的手帕擦了擦手,在共振盆里拘起了一捧水,在脸上洗了洗,接过德心递来的棉巾,将脸擦干后,走进了洗室,坐在四方凳上,脱下了鞋,将脚泡在脚盆里,待湿冷的感觉消失后,换上屐鞋,绕过屏风,走到了浴桶前,脱下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湿的外袍内衫里衣,直到被热水包裹的温暖,才让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修长的手臂搭在浴桶两侧的扶手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隐隐约约的健硕的肌肉,头发早已在沃面时让德心用锦缎束了起来,此时掉落的几缕碎发湿哒哒的贴着他的脸,有一种另类清疏的美。

闭着眼睛在浴桶里思索了片刻,水汽氤氲,李述的脸在水汽里朦朦胧胧,猛地睁开的眼睛如同透过薄雾中的黑宝石般,澄净清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抓下了挂在楠木桁架上的睡袍,穿好后,走出了洗室,唤来了德甲:“德甲,让你找的东珠,可有眉目?”

“回殿下,市面上的东珠都很平常,最好的东珠是南疆云海国进贡给咱们大周的碧云珠,通体烟色,透着荧荧绿纹,似云中绿霞,”德甲如实回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李述听闻此话,又紧缩眉头,“碧云珠,可算的上是这时间最好的珠子了,该怎么办呢。”

“殿下,夜深了,擦擦头发歇息吧,不然该着凉了。”耳边传来柔柔的女声,李述伸手接过了德心递来的帕子,自己动手擦了起来,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服侍他这些小事,若不是他不会束发戴冠,他也不喜欢别人揪着自己的头发,小时候,母妃给自己束发,总是扎得紧紧的,头皮都被勒疼了,总感觉眼睛像是被吊起来一样,所以他就更讨厌束发了。

浮水殿

不受待见的主仆四人,只得自己动手生火,去井里打水在厨房的大铁锅里烧水,还未打扫完的宴雪楼的小厨房,只有灶台这一片小地方是干净的,其他地方都布满了灰尘蜘蛛网,连井里的水都要静置一段时间才能用,因为长时间不用,水里长满了青苔游虫,才到浮水殿时,瞳和长风,长雨三人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将井里的旧水一桶一桶的抬了出来,倒在了莲池里,直到第二天看见井里的水变清澈了才用来烧水梳洗。

整个皇宫的人,除了那天来查看情况的常庭,不小心掉进来的迟鸢,在无人和他们说过话,送饭的宫侍只是将饭送到门口便离开,也是,阶下囚要什么好言语对待呢。

“怎么说我们也是齐国的皇子,他们就那么对我们?”床铺也是陈年旧物,都带有一股霉味还让我们用。”一个侍卫往灶台里扔着朽木劈的柴,愤愤不平的说道。“长风,我们的主人只是质子而已,同阶下囚没有什么区别。”倚靠在门框旁边的长雨开口说道,“我们成为质子被送来大周的那天,齐国就已经放弃我们了。”瞳提着水桶,看着长雨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

长风苦笑着继续烧柴,闪烁的烛光在三人脸上不断跳跃,只剩下火里木头被烧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殿下近日身体愈发的不好了,睡着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总是梦魇,向宫人说了也不理。”瞳忧心忡忡的说道,殿下每日晚睡,便是想多睡些时辰,可是一如既往很早便醒了过来。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替殿下寻医了,大周只会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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