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榕微笑着点头,想来十分认同他的话:“我知道,维斯里先生是好人,您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对您有任何偏见,我要感谢您救了我。”
维斯里冷淡异常的脸登时多了些暖意,扬唇道:“小祝你果然明事理。”
一旁的章想脸都快绿了,辛辛苦苦忍着才不至于一拳砸他脸上。
比起那个蠢货,他更讨厌这个伪君子。
自私自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肚子坏水,一出出花招。
不知道多少人被他骗了还在给他属钱,演技之精湛,他自叹弗如。
周敬山半边身子靠着维斯里,眼睛直勾勾盯着两人,直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揪住维斯里的衣领,眼神探究:“是你干的?是你搞的鬼?是你把他给我带走的对不对?”
维斯里薄薄的眼皮垂下,无声默认。
周敬山顿时头晕眼花,像是被祝青榕打了一拳般摇摇晃晃,指着维斯里:“我把你当朋友,那么多年的朋友,你为了他,一个爱慕虚荣的特招生而已,你要和我作对是吗?你也不要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了是吗?”
“维斯里,你真让我恶心,你会后悔的,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章想真的忍无可忍,上前又是一巴掌,周敬山没什么力气,维斯里更是处于怔愣当中,没人拦他。
他气到颤抖:“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就该照脸扇你,扇得你再也不敢说出那些话。”
“一个暴发户,身边一堆狐朋狗友奉承,你就真以为自己多高贵了吗,也不摸摸自己的脸,看看为什么脸皮这么厚,是不是上面涂着一层水泥。”
他又对着维斯里道:“我知道你们家有权有势,但我也奉劝你,真心不是那么好骗的,迟早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你且等着吧。”
说罢就带着祝青榕昂首阔步离开了这个混乱的地方。
周敬山和维斯里面面相觑,看出对方藏在眼里的心虚。
他们迟迟没有动静,徐开谌确定祝青榕走远,才慢悠悠出场,开口道:“你们二位,在我的船上,上演什么好戏?我很好奇,能不能,也让我瞧瞧?”
周敬山一见徐开谌,刚才的嚣张忽的消散的无影无踪,也回过神来,知晓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有些失礼,战战兢兢道:“徐少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请您相信我,我只是情绪有些激动。”
徐开谌目光往他那边扫过去,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带着些警告道:“周少日后说话做事前,最好还是动些脑子,不要平白让人家笑话。”
他的眼神又落在邮轮上被打翻的东西上:“周少,既然是你先出言不逊的,那这些赔偿,就由你来吧。”
周敬山老老实实说着是,旁边一男子又匆匆赶来,虽身着燕尾服,但仍掩不住那一身狼狈与着急。
他一来便听到徐开谌的话,登时道:“徐少,我们做的事,我们认,是章想先动手打人,我替他赔。”
徐开谌摆摆手:“不论是谁赔,只要责任有人承担即可,你们自行商量。”
随后抬脚便走,直至等到对方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早就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就给二人递上列好的清单。
周敬山死死盯着男人:“何无变,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一如既往喜欢给你那个小章少爷收拾烂摊子。”
何无变表情未改,朝他嘲讽一笑:“周少爷也是一点没变,一如既往的喜欢欺负弱小,喜欢霸王硬上弓,为了一个小男孩差点得罪徐少的感觉如何,很爽吧。”
周少爷的表情寸寸崩裂,他做的事,担心的事一下被别人指出来,他只觉得有一种难言的愤怒。
何无变付钱离开,给他留下一个挑衅的背影,旁边的工作人员还在催着。
周敬山重重哼了一声:“你别催我,我有钱,难道我还会赊账吗?”
他带着满肚子憋屈给了钱,回头一看,哪里还有维斯里的身影,对方早不知道是不是八百年前就默默溜走了。
“维斯里!我和你不共戴天……”
被人念叨着的维斯里还在四处找着祝青榕的身影。
邮轮这么大,不太好找。
他们两个也没离开多久,怎么就能找不到呢。
章想带着祝青榕一路走,走到某个明显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的地方才停下来。
他对着祝青榕道:“我和你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他们绝对找不到,也不敢来,我们可以清静一会儿。”
祝青榕四处看着,只觉得现在自己在和一个小孩玩躲猫猫的游戏。
他好笑道:“你把我带哪里来了?”
回答他的却不是章想,而是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你说,这是哪里呢?”